5月23日明阳厅台阶下方的草地上放满了群众前来悼念袁老的鲜花。

如今，被压低的草坪里，还能看见不少掉落的黄白色花瓣。

厅门旁，十几束鲜花整齐摆放在绿植外围，卡片上的落款日期为5月30日。

红网时刻记者 郭薇灿 肖依诺 徐士洁 长沙报道

5月31日，长沙明阳山殡仪馆。

时隔一周多，这里已恢复往日的场景，不时有人从安检门进出。

明阳厅外，被压低的草坪里，还能看见不少掉落的黄白色花瓣。厅门旁，十几束鲜花整齐摆放在绿植外围，卡片上的落款日期为5月30日。

想必没人能忘记，那几日，群众在明阳山绵延数里送别袁老的场景。在长沙市殡葬事务中心主任黄智谋看来，这既是意料之中，又远在意料之外。

送别，他见过很多场，但这样的场景，还是第一次。

时间回到5月22日下午，接送袁老的车还未到，明阳山殡仪馆门外已聚集不少群众。18时，黄智谋在单位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针对袁老治丧事宜，取消全员休假，实行双备份工作制，所有准备工作须在23日早上7点之前完备。

当时，黄智谋听说，各地来长沙的火车、飞机已是一票难求。他没法求证，也没过多细想。

22日晚，雨。黄智谋再次匆匆赶往单位。此时，殡仪馆门前的路上聚集了至少1万名群众，人数还在不断增加，其中有一些拉着行李箱的。道路两旁停满了湘A、川A、浙A等不同省份的车辆。

愣了愣，停顿了一下脚步，已在明阳山工作7年的他从未见过如此景象。沿着队伍往前，前来悼念的人大多是三四十岁的中青年，有的还带着孩子。尽管人多，现场却很安静，人们自发排着队，在殡仪馆大门口临时搭起的吊唁大棚前，一人接一人，恭恭敬敬地鞠躬，送上鲜花后，有序离开。眼睛一阵微酸，黄智谋低头看了下时间，显示为零点零三分。

“当时雨下得很大，尽管大家不能见到袁老的遗容，但前来悼念的市民队伍一整晚都未间断。”黄智谋回忆。

23日，长沙仍旧细雨如丝。明阳山殡仪馆门前，从早上6点多开始，悼念的人流就没停歇过。每个人都打着伞，1公里多的长路上，全是捧着鲜花缓缓前行的人。在队尾维持秩序的派出所民警，嗓子都哑了，不断提醒大家戴好口罩、提前打开健康码。

外卖小哥来不及摘下头盔就捧着鲜花排入长队；路边站着许多举着免费接送的长沙出租车司机；还有人贴心为前来悼念袁老的群众免费发口罩、发矿泉水.......

“明阳厅成了一片花海，走廊上的鲜花摆放了100多米长，2米多高。因鲜花太多，临时又被摆放到大厅台阶下方的草地上。”黄智谋说，尽管袁老的治丧仪式24日下午全部结束，但一直到当日晚上12点，还是有源源不断前来悼念的群众。为此，殡仪馆又将明阳厅延迟到25日晚11点才关闭。“这几天，明阳山成了人群聚焦的中心。”

据明阳山殡仪馆统计，5月22日至24日，前来明阳山悼念的群众多达30余万人次。25日至26日，从殡仪馆运走悼念袁老的鲜花足足有32辆卡车。“鲜花遭雨水淋湿后不易保存，容易腐烂，我们不得不作出紧急处理，但保留下了鲜花上附带的卡片。”黄智谋告诉记者，卡片经整理后，一部分被湖南省农科院、湖南农业大学、长沙民政职业技术学院收留留存，一部分被殡仪馆留作纪念。

回忆这几天，对黄智谋来说，最深的感悟是什么？他说，当下的青年人，是中国年轻人最好的样子，也是充满希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