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菁菁岁月,迤逦暖阳,春华秋实,时光飞逝。20年风雨兼程,20年砥砺前行,20年硕果累累,20年豪情满怀。在红网迎来20岁生日之时,红网员工和网友纷纷敲动键盘,讲述自己与红网的故事,或成长、或感动、或收获、或惊喜……
说“76天”,也许有人不知所云。说武汉“封城”,海内外几乎无人不晓。我就是武汉“封城”76天的“宅民”。如果说千万武汉市民是靠自律、坚韧和乐观坚守这座城市的话,那么,我比普通市民不一样的,就是还有红网陪伴着我,度过了那极不平凡的76天。
2020年1月23日,武汉“封城”的第一天。不论是重大疫情,还是宣布封城,这都算惊天大事,已退休的我坚持码字的惯性,记录了1月20日钟南山宣布武汉疫情“人传人”以来三天的经历。封城第二天,红网记者王义正微信约我,能否向红网每天投送一篇“封城日记”。他告诉我,还约了身处武汉的另一位大学教授(专栏作家)。约定为我们在红网“时刻新闻”开设“武汉围城日记”连载。说实在话,我作为草根写手被邀约,多少有点小庆幸。但我曾经的身份提醒我,疫情的敏感和当时事态的严重,让我向武汉之外的媒体定期提供信息,我自问能否拿捏得好?“写吧,抗疫结束之后,你就会有别人所没有的另一笔收获。”王记者的这一句话,让我终止了犹豫。
其实,没有红网的约稿,我也不会停笔,我会根据疫情向“红辣椒评论”专栏投送时评,但不会天天写。一旦有了约稿,又是国内外空前关注的重大疫情,我就不能像以往一样“我手写我心”了。每天写一篇,没问题。能否写得既让红网能够发表,又不给自己所在城市添乱,换句话说,能否将封城日记一直写到底,我还是心里没底的。
封城第二天是农历除夕,央视春晚之后,我马上动笔记录了对于武汉来说最不寻常的这一夜:荧屏里欢声笑语,现实中困守愁城。医院救人争分夺秒,军队驰援接踵而来。我以《有生以来情感最为冲突的除夕之夜》为题,向红网投送并被编发了第一篇日记。
我提醒自己:一是写有利于当前抗疫的文字,二是尽量写客观存在的人和事及相关民情,三是努力有自己的思考与建议。
在投送日记的同时,我不忘自己的老本行——写时评。有时是一天一篇日记另加一篇时评,有时时评花的时间多,就将当天值得记录的事合并到其他日期的日记里一块写。这就让我的日记不像一般日记那样,只是每一天的流水账,而是每篇日记几乎都有一个集中的主题和一个突出的视角,所以我的日记很多像时评。
一个业余爱好一旦成为一种任务,也是有点压力的。为了写好日记,我放弃了宅居时准备操起锅碗瓢盆替家人做饭的计划,克制住了外出做社区志愿者的冲动,也放弃了年前制订的年初阅读计划。我把大量时间花在了看央视和省市电视台的专题报道上,也有意保持与一线原同事们的沟通,感受这座城市抗疫的即时脉动。目的就是为了让每一篇文章,成为武汉抗疫的一滴可以映照出阳光的水珠。
我一直往前写,写到4月7日,因为没有发生捅娄子的事,我居然写到底了,直到现在我都没有系统整理和审视这一次的“系统写作”。但76天的书写,有些事不用回眸和重新提起,我都记忆犹新。
当江夏七名医生在请战书上按下手印投入救治时,我写下《此刻,为“逆行”白衣天使点赞的正确方式》,倡导居家隔离市民要开启关心支持前线白衣战士的模式;当居家隔离时间没有预期地无限延长时,我写了《谨防“宅民”变为精神和情绪的“灾民”》,提醒基层政府和公共机构要给“宅民”提供心理和精神支持;当有些媒体在疫情仍很严重时就有报喜冲动时,我写了《一切轻率的“报喜”,都是对逝者的不敬》,该文当时被“今日头条”转发成为流量文章;当本地一线医生感染新冠不幸死亡,武汉市民遭受精神打击时,我写了《铭记着走出悲伤》,帮助纾解市民悲情;当武汉抗疫处在最艰难最压抑阶段时,我写了《武汉战役需要一股冲天豪气》,该文被《长江日报》编辑发现后修改编发;当市民抱怨小区封控管理不到位导致疫情蔓延时,我的“小区封控6个问题7个认知”建议,得到武汉市抗疫指挥部正式受理并在后续封控令中有所采纳;当有市民把疫情扩散的怨气撒到社区工作者头上时,我写下《警惕给战疫一线战士带来“次生伤害”》,在街道和社区引发热烈讨论,受到广泛好评;当深圳全城以亮灯方式致敬“逆行”武汉的白衣天使时,我写了《深圳全城亮灯致敬“逆行者”,武汉“失礼”了?》,该文受到了《深圳晚报》的记者朋友和主编的由衷赞叹;当我们吃到外地千辛万苦送来的蔬菜时,我写了《武汉:给送菜来汉的五峰山民的一封信》,该文在网上传到五峰,形成我的第一篇阅读量10万﹢的文章。我以武汉市民的名义,先后撰文对八个地方援汉医疗队表示感谢,其中为陕西队写下《青山泪目:送别最有“送别文化”之城的救援队》;为上海队写下《一个与武汉人一起感同身受的上海人》,后被湖南名刊《清风》刊用;给河南队的感谢信被《河南日报》头版刊发;为解放军医疗队写的《解放军医疗队为何没有接受武汉市民夹道欢送》,成为我第一篇获得超百万流量的“爆款文”。
这些文字绝大部分都通过红网编辑的审核首发在“即时新闻”和“红辣椒评论”上。可以说,如果没有近年来在“红辣椒评论”平台上的历练,没有几次年度最佳获奖的基础,就不会有这一次被约稿的机会;如果没有这次特约写稿,就不会有超过80篇的战疫文稿。在这段特殊的经历中,我不能忘记,评论版编辑张瑜老师对我的一篇“马上评论”文章的素材出现重要瑕疵进行非常贴切的更正和弥补,给予心生内疚的我及时安慰,让我放下包袱;在武汉疫情最严峻那段日子里,《围城日记》专栏编辑王义正老师与我深夜一边分头赶稿,时不时就某些话题通过网络形成心灵碰撞,一边相互嘱托珍重,给予久居围城里的我极大慰藉。我们至今没见过面,但成为梦中相会的朋友。
在武汉战疫中,我理所当然地特别关注湖南援汉医疗队的动态,其中湘雅医院医生赵春光那封文笔儒雅、词句精当、荡气回肠的“战疫家书”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也引导我窥见彰显普通湖南人高贵与伟大的《潇湘家书·战疫篇》这部作品集。有幸沐浴在湖湘文化中的我,心灵得到进一步洗礼。为此我写下《读“战疫家书”,领略潇湘大爱》。
这一切,皆因为红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