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杉大道是最为壮观的农垦景观。 本版图片均为屈原管理区融媒体中心供图
1958年开始汨罗江围垦的纪念笔记本。
屈原管理区的前身“屈原农场”,在湖南农垦史上是一个辉煌的存在。自农场成立以来,全区16.4万亩耕地累积为国家贡献粮食600多万吨,今天它仍然是湖南农业的现代化标杆,在全国农业示范区综合水平测评中位居湖南第一名。
相对洞庭湖边的这片土地,湖南的省会长沙显得特别简单,山水洲城的格局延续了两千多年都没什么变化。而洞庭湖边的地理状况,因为河流在下游平原地带流向的诸多可能性,变得异常复杂。
我们今天看到的汨罗江下游并不是历史上的“汨罗江”,屈原管理区内残存的那些河流,其中有一些是曾经的汨罗江故道,有些则是它的支流。屈原农场就诞生在这种对“复杂性”的改造之中。
屈原管理区内有古汨罗江河床
今天的屈原管理区,是1958年10月开始的汨罗江围垦,炸开与玉笥山相连接的周家垅,将泛指的汨罗江改道从凤凰山、磊石山北入湘水、洞庭,并在湘江岸边建设西大堤,围拢成的一个全新空间——一个广袤的优质粮食产区。
屈原管理区融媒体中心主任宋政军向我们介绍:这个全新空间的西边临近外河(湘江)西大堤。东边则是从今天管理区的入口以上开始,当时的人们拦截了汨罗江,并利用汨罗江的一条支流重新开拓出一条新河。汨罗江的流路由此从东转向北,湘江则由西往北,两江最终在垒石山汇合,携手进入浩瀚的洞庭湖。之前的汨罗江河床则留在了屈原管理区内,河汊成为了沼泽或沟渠的状态。
在原来河汊纵横的历史时期,有三个高地,第一个高地,就是现在屈原管理区的河市镇,那里曾经是老汨罗江的江岸;第二个高地是河伯潭,河伯潭因屈原投江而闻名,这里后来建了一个屈原庙,河伯潭高地一直连贯到了凤凰山和垒石山;再有就是今天的营田镇,屈原管理区的中心城镇区所在,曾经也是河汊中的高地。人们在高地上聚集,这三个高地在历史上都颇为繁华。
屈原农场的复杂性也体现在建制沿革的历史中。湘阴、汨罗与屈原农场之间的行政区划不断地变动。1958年,屈原农场成立,从湘阴分离出来。1966年,汨罗从湘阴分离出来。不断的裂变,让这里的建制沿革变得复杂,这恰恰与河流在平原地带流路的复杂性相吻合,自然地理对行政区划的影响由此可见一斑。
西大堤:“屈原人”的共同记忆
地理分界线是最容易引起人们关注且留存记忆的地方。
在关于屈原管理区的记忆中,西大堤是我们在采访中听到最多的关键词,它是湘江与陆地之间的地理分界线,没有西大堤就没有屈原农场的边界线。西大堤还是屈原管理区景观视野最好的地方。站在大堤上,远处是湘江入洞庭形成的辽阔水天,波光云影,气象万千。从早到晚,这里都有人在散步休闲。每年涨水的时候,很多人也会过来观看。
西大堤往内侧观望,则可以看到堤内屈原管理区的景象。营田镇高楼不多,中低密度的住居里,田园与花圃间杂交错,这样的景观,比大多数城市更令人感到舒适。
修建这座大堤的起因是围湖造田。这个今天看来并不太符合自然规律的行为,在对粮食需求极为强烈的当年却是一个足以称之为重大胜利的事件。
汨罗江围垦,具有时代意义,这是一个导致了汨罗江改道的历史事件。1958年,数十万大军从洞庭湖东汊围垦建成屈原农场,修筑了三十多公里的一线防洪大堤,二十公里的一道撇洪堤。今天的汨罗江河道,是在围垦屈原农场时,人工炸开凤凰山周家垅,另辟河道,接通白塘湖泄罗水之洪形成的,北罗水入湖口也由磊石山南改道成了北,这次改造被称之为周家垅开河工程。
农场最重要的记忆当然是关于垦荒的。可惜时代日新月异,留下的可供回忆的建筑物已经很少。为了找到和农垦有关的记忆物,管理区的摄影师周洋带我们来到一个叫团湖的村落。村落的路边有一座拱形的建筑物,这是一处粮仓,如今是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在没有钢筋也缺少水泥的情况下,农场人用砖制成拱券顶,用三合土黏合成了这座现在看起来都很科幻的建筑。它应该是农场仅存的一座农垦时期的储粮建筑。
作为农垦时代的标签,团湖仓库据说要改成农垦博物馆,这应该是它最好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