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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家来湘寻子 牵出“网络抱养”案

来源:三湘都市报 作者:黄定都 编辑:王娉娉 实习生 张桂琪 2015-07-01 10: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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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9日,新化县槎溪镇金溪村,四处寻找也未见到儿子的踪影,母亲情绪很激动,父亲宋朋朋则在一旁安慰:“会找到的”。记者 李健 摄)

  新闻前奏
  
  “人贩子,要枪决。”“没人买孩子,孙子就不会丢。买卖当同罪。”宋献忠的话,很朴实,但有道理。
  
  6月24日,刑法修正案(九)草案第二次审议。草案二审稿拟修改条文,收买被拐儿童将不可免除处罚。没有买卖,才会没有伤害。
  
  6月29日,从河南赶到娄底新化,准备接回被拐孙子的宋献忠再度失望,满脸泪水、伤心地踏上回家路。
  
  今年大年初五,3岁宋煜熙在老家河南商丘民权县程庄镇宋庄村被拐走,家属报警并四处寻找。6月中旬,宋献忠得到线人消息:湖南新化槎溪某村一户无生育能力的邹姓人家,今年2月底3月初,多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四五岁小孩,疑似他的孙子。
  
  29日,湖南打拐志愿者跟宋献忠及家人、警方等一道前往“解救”,却发现孩子年龄、相貌与宋煜煕有偏差。据新化警方初步调查:目前,邹某夫妇在温州,孩子通过“网络”抱养。
  
  30日,记者联系上新化刑侦相关负责人,“通过网络收养不合法,收养归其他部门管,刑侦介入是打拐。”他表示,邹某还在回来的路上,相关情况有待进一步核实。
  
  此时,返家途中的宋献忠却一直满怀疑惑:孙子身在何方?在新化见到的被拐男童又是哪户人家的孩子?
  
  【家人大意】
  
  孙子大年初五被拐
  
  直到今天,31岁的宋朋朋也难以接受儿子被拐的现实。“大过年的,怎么会有人贩子。”
  
  对宋家来说,今年春节是难得的团聚之年,55岁的宋献忠两个兄弟的全家人都回老家,几十口人、热闹过个年。
  
  宋献忠的孙子失踪那天,飘着雪花,宋献忠带他去邻居家喝喜酒。被拐前一小时,邻居用宋的手机拍下了一张照片。
  
  “他衣服湿了,中午特意回家换掉。”宋献忠回忆,他随后带孙子出去买馍,店老板告知要等40分钟才蒸熟,怕孙子冷,他专程送回家,并交代妻子和弟媳看好。
  
  3点左右,宋献忠6岁的孙女梦瑶跟侄孙女去1公里外的超市买东西,宋煜熙也跟了出去。
  
  4点半,两个小女孩回家,却不见宋煜熙,梦瑶称弟弟没和她们一起。
  
  因不愿带弟弟玩,两姐妹在路上甩掉他后,没再管他。后来,她们回忆,路边有一辆面包车。
  
  宋献忠和亲友、邻里近几百人开始四处寻找,一些原来准备外出打工的人,也改期,直到夜里2点他才睡觉。宋献忠感慨,“不少人骑着摩托义务帮忙发放寻人启事,连加油钱都不要,欠了好多人情”。
  
  寻人启事张贴到了四面八方。东北方向到与山东交界的曹县,东边到商丘,西边到郑州、开封。朋友还帮他们在镇上的户外广告发布滚动消息,直到现在还每天播出。
  
  【寻亲路上】夫妻感情几近破裂
  
  宋朋朋夫妇过年没有回家。儿子失踪那天,宋朋朋上夜班。
  
  车间不能带电话,整晚他未能接到父亲电话。初六一早,他从亲戚QQ说说里看到儿子被拐,以为亲戚开玩笑,直到打电话给父亲才确认。
  
  一路心碎,赶回家的宋朋朋,没敢把真相告诉妻子,谎称家里有事骗她回家。
  
  一家人在等待消息的煎熬中度过,茶饭不思。宋献忠几天没吃、喝了点水,“撕心裂肺、天都塌了。”
  
  这个家原本很幸福、美好。宋朋朋和妻子2007年结婚,2009年生下女儿梦瑶,2011年生下宋煜熙。他一直外出打工,自2014年春节后,一年未见儿子;妻子在家带小孩,直到2014年10月宋煜熙上幼儿园才外出,两个小孩由爷爷奶奶在家抚养。
  
  宋煜熙失踪后,夫妻感情基础也发生动摇,妻子甚至赌气要离婚;原本开朗的宋献忠是当地小学老师,孙子丢失后无心工作,心情黯淡。
  
  宋献忠抹着眼泪,儿孙满堂,本想很快可以安享晚年,却不料遭此变故。
  
  寻人启事上,注明着宋煜熙“河南口音、语音不太清楚”。宋献忠一边拿出手机,翻出一段录像播放,一边颤抖着说,“一般都不敢播放,最让人揪心、难受”。仿佛调皮但懂事、大方、嘴甜的孙子就在眼前。
  
  【线人爆料】发现疑似被拐者
  
  这几月,宋朋朋再也没去上班,寻找着、牵挂着孩子。
  
  “孩子是早产,体质有些虚弱。”他忧伤地说,“不知道现在孩子营养跟上没有,长什么样了?”
  
  他疯狂地在网络上寻找、参加各种寻亲活动。他加了30多个寻子、寻亲的微信、QQ群,每天刷屏关注信息。发布信息、也帮其他失去孩子的父母转发、核实信息。“活跃的群里,每天会有50条新消息。”
  
  为能将失踪消息扩散出去,他先后还是去了天津、苏州、南京等地,参加寻子活动。
  
  “求着人家拍个照片,朋友圈、微博帮忙发布个消息。”宋献忠说,参加活动主要是做这些事,多做一些,就能传播更远。
  
  6月中旬,有线人提供信息,让他们赶到湖南新化一村落。
  
  据同村的线索人反映,现年27岁的邹某因老婆有病,不能生育,2013年买了一个小孩,被公安机关解救。今年2月底3月初,他家里又来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孩,村里人都知道,大家询问哪来的,邹某家人总是遮遮掩掩,说是“别人送的”。
  
  心存疑虑的线索人在网上查找今年的失踪小孩,最后找到了宋煜熙的资料和照片,认为邹某家的小孩就是宋煜熙,“线人说,跟双胞胎似的”。宋献忠回忆。
  
  【新化寻亲】
  
  牵出“网购”儿童案
  
  29日,在湖南打拐志愿者、被拐孩子川川家长雷武泽及媒体等一行人陪同下,宋煜熙的爷爷和父母前往新化报警。
  
  在新化县公安局刑侦大队及槎溪镇派出所民警的带领下,经过一小时的车程,寻子队伍来到金溪村一户邹姓农家。
  
  村子在大山深处,可见不少年代已久的木屋子。邹某家是一栋外墙贴有瓷砖的两层楼新房,共有10来间房,房子紧邻通往村里的水泥路。“这户人家条件应该还可以,穷人家是买不起孩子的。”雷武泽分析。
  
  邹家只有邹某的母亲孙某在家,并无小孩。宋献忠他们在邹家房里一番寻找后,发现了不少几岁孩子的衣服。
  
  一番询问后,新化警方将孙某带回派出所配合调查。孙某称,她有一个今年10月满3岁的孙子,和在温州打工的父母一起。
  
  经警方询问得知,孙某儿媳结婚6年后一直未育,通过网络“领养”了一个小孩,孩子刚生下就被抱回,脐带都没掉,曾经还有人到过邹家要回孩子。
  
  随后,警方联系上邹某,加其微信,并让宋朋朋夫妇辨认了邹某发在朋友圈里儿子的照片。
  
  “不像。”看过照片的宋朋朋说,当天,一家人失望地离开了新化。
  
  新化警方表示,已联系邹某带小孩回新化验DNA,并按流程将小孩的数据上传到公安部打拐DNA数据库。宋朋朋夫妇的DNA数据已在该库中,待小孩DNA数据采集、出结果后进行比对。
  
  ■记者 黄定都

来源:三湘都市报

作者:黄定都

编辑:王娉娉 实习生 张桂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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