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自力在医院照看妻子。通讯员 摄

　　陶芳芳 黎宏毅 鞠文霞

　　妻子躺在病床上，长长的鼻饲管插进鼻腔， 嘴巴张着， 两眼未合，时不时“咳”一声。一有动静，肖自力便立即站在床头仔细观察，一会给她吸痰，一会轻轻抬着她的胳膊活络筋骨。

　　8月24日，寻常的一天。对肖自力来说要一如既往照顾病妻，10年了。听闻他被评上“湖南好人”，邻床的病患家属伸出大拇指道：“他是好人，是湖南第一好人!”

　　肖自力，长沙县国家税务局基层税管员，妻子李利雄是长沙县电瓷厂下岗职工，日子不富，家庭幸福。然而， 一场疾病突袭，打破了他们原本平静的生活。2006年，李利雄突发脑溢血，严重脑梗塞，左边大脑全部梗死。抛开高昂的抢救费、医药费不说，医生诊断书上还给他设了另一道“关卡”：即便救回了生命，也可能成为植物人。

　　“救！”哪怕花再大的代价。对妻子，不善言辞的肖自力从没给过口头承诺，承诺一直在心间——无论富贵贫穷、疾病健康，都要携手过完一生。

　　那一次， 医院五番下达病危单，肖自力备受煎熬。伏在昏迷不醒的妻子旁，他一声又一声轻轻唤着她的名字。或许听到了他的呼喊，李利雄终于脱离生命危险，然而，全身瘫痪、神志不清。

　　肖自力没有放弃让妻子彻底“醒”过来的念头。他与女儿分工：白天由女儿照看，下班后他来接班。“晚上突发情况多，自己在，安心。”

　　听说要想妻子康复必须要长期进行肢体锻炼，他坚持每天帮她锻炼数小时；妻子下肢没有知觉不能移动，他把皮带套在她的双脚上，像提木偶一样，走一步，提一步，每天锻炼2小时，大汗淋漓也不说累；为了让妻子身子清清爽爽，他每天坚持给她擦洗、按摩，她身上从未出现过红疹子；他每天教妻子讲话、认字，有时口干舌燥，她却发不出一个音，他不失耐心，反反复复教导……

　　“李利雄迈出的每一步，肖自力要迈出十步。”与肖自力同住一个院子的县国税局工会主任黄勇亲眼见证了他们的不易，十分感慨。

　　奇迹出现了。5个月后，李利雄竟然可以下床扶着东西走路了。没多久，还能喊出他的名字。每天早晨，肖自力去上班，她就站在窗边大喊：“肖自力，注意安全。”站不了太久，音也不清晰，但对肖自力来说，已抵得过千言万语。

　　那时候，受药物刺激，李利雄还常常尿频尿急控制不住，她像犯了错一样难过得哭。肖自力便轻声细语安慰：“没关系， 你又不是故意的。”

　　希望没有持续，不幸再次降临。2013年，李利雄病情复发，右脑也出现严重梗塞，经过14个月的救治后，成了“植物人”。

　　从此，肖自力的“生物钟”又调回到多年前：早上5时20分起床，给妻子擦身、喂药，刷牙、洗脸，给气管消毒；7时30分，赶去上班；中午趁午休赶来照看一会；下午5时30分下班后再继续照看，一直到晚上11时30分才能入睡。期间，还要起来四五次，给妻子换尿不湿、吸痰……

　　3年了，为了照看一直住院的妻子，肖自力没吃过几顿家常饭，常常一份便宜盒饭就了事；他仅在家中睡过一晚，还是因大暴雨无法出行所致， 一张小小的折叠铁皮床，伴随他度过几个冷暖春秋。

　　考虑到肖自力的现实情况，局里特批他可以上班不用签到，他从未行使过这项“特权”； 领导分配工作任务有意减轻，他“生气”道：“这是不相信我，分内活一件都不能少。”

　　家底早已掏尽，日子终究平静无澜。床头的录音机里，肖自力给妻子录的日常用语反复播放，似不知疲乏。肖自力说，他在等待下一个奇迹发生。

　　■点评：

　　10年不离不弃照看病妻，没有亲身经历过，外人是难以体会到其中的艰难与苦楚的。

　　面对困境，肖自力没有抱怨，没有抵触，没有放弃，没有索要，而是用真挚的疼爱、用坚定的责任、用沉稳的心境，担负一切，伴随妻子走过了10年风雨，把灾难抚平，把日子过顺，诠释着什么叫做永恒。

　　这是人性的光辉，这是品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