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绘制的地图。图/受访者提供

9月10日，教师节逢中秋，长沙的张先生如往年一样，给他现年70岁的初中班主任鄢老师发去祝福信息。没多久，他收到老师十来条微信语音“轰炸”：不要加班啦人都熬瘦了，下回让我请你们吃饭……其实，几天前他们刚见了一面。

9月7日上午，趁着工作间隙，张先生赶紧手绘了一饭店周边的步行地图。在地图中，他仔细标清楚天桥、围挡、行进方向，并在旁边注释安全提醒。这张地图是他为鄢老师画的，午休期间，他要赶去和这位18年未见的老师吃饭。

看到学生熬夜工作时发消息关心

尽管18年里有过许多深深浅浅的聊天，但因鄢老师一直待在广州，没能见成面。这回得知老师要回湖南老家办事，张先生赶紧邀约，但没想到老师的行程爆满——太多学生邀她吃饭，几乎是一日三餐都被承包了。“她为了来我这里还推了别人的约呢！”张先生有些小得意。

7日中午，坐车来的鄢老师最后没用上张先生精心手绘的地图。她提了不少水果来，有个西瓜比肩膀还宽。张先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光想着吃饭了，什么都没买。

张先生称自己这位老师很讨人喜欢，“70来岁，一天到晚乐呵呵”。但一回忆起当年读书时期，他用词风格突变——“她很凶很严格很多管闲事”。

那时鄢老师虽然只教语文，但作为班主任的她也会严盯学生其他科目。“数学她就跟我们讲要融会贯通，英语只会拿‘yes’举例，我们当时觉得她什么都不懂，还要老是教。”不管挨没挨过罚，很多人都会怕鄢老师，她连家长都不留情面，一定要学生改掉坏毛病。

但在一次班级活动中，平日严格的鄢老师突然主动上台唱了首《天仙配》，活泼的样子让大家都惊呆了。

而在毕业之后，大家也发现了这位老师更随和更生活的一面，她其实很爱开玩笑，人很幽默，也会跟学生豪迈喝酒，会在看到学生熬夜工作时发消息关心，会老惦记着要给单身的学生介绍对象……“跟她教我们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她尤其挂念那些当年被她训过的调皮学生，得知他们过得好，她就会很欣慰。”

9月7日这顿中饭，张先生和鄢老师只聚了一小时左右，因为鄢老师知道他还要回单位工作。分别时，鄢老师将所有的饭菜打包，要带上火车，说“学生请我吃的菜一口都不能浪费”。张先生留意到老人家的眼睛泛红，彼此间都有些舍不得，18年才见这一面，下一回见面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

不过老太太一上火车，两人就又在手机上聊得十分起劲。“她说我们这些学生让她感到骄傲！”张先生说。

老师与学生互相惦念

每个人都会在学生时代遇见几位印象深刻的老师，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表达对老师的情感。而当收到曾经教过的学生的祝福，老师也是很开心的。

已经工作几年的陈女士每年都会给高中班主任、艺考老师和大学辅导员发节日祝福。“在读书时代，我是个很理想主义的人。他们给了我很多鼓励和指引，对我影响很大。”9月10日这天，她早早就向三位老师发了祝语，得到回复“谢谢你的惦念”。有老师询问她的近况，称她的新工作很适合她。陈女士有些激动：“我没想到老师还记得我，还知道我是什么性格。”

大学毕业不久的小苏则是看到群里好友讨论，才发现当天是教师节。她去班级群里给老师发送节日祝福，没想到收到辅导员的私信回复：“我也超级喜欢你！开心健康过好每一天！平时多发美照！”

杨女士则称自己只有高中班主任、数学老师和政治老师的手机号码。这三位老师，一位在高三时给予了她很关键的鼓励，一位激发了她的数学兴趣，一位则一直支持她作为女孩要自立自强。她记得上学时有一次过教师节，老师讲课途中突然接到电话，接完回到教室后，一脸幸福，说有名曾经的学生打电话过来祝福她，每次收到学生的消息她都会觉得很开心，即便只是拉拉家常。

杨女士当时就想着，以后一定要每年都给老师发祝福。但现在，她已经有两三年没联系过任何一位老师了。“可能感觉自己好几年都没有着落吧，总觉得辜负了老师们的期待。一直有他们的号码，但没联系过，也不知道还是不是有效号码……”

你的通讯录和朋友圈里还有多少位当年的老师？你用什么方式向他们表达的节日祝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