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大学湘雅医院医务人员在救治患者。图/新华社

1月4日上午8时，长沙市第一医院急诊科的医护人员正在办公室进行交接班。交接班过程中，办公室的门时不时被病患家属推开，询问“抽血找谁”“在哪里交费”等繁杂问题。门一被推开，急诊科走廊里各种嘈杂的声音尽数涌入。

2022年底国家优化调整新冠疫情防治措施后，急诊科经历了每日接诊近400人的时期，大多是高龄且患有基础疾病的患者。在这里，90岁是高龄，60岁算是“年轻”。

而在长沙其他医院，对于新冠患者的收治工作也在紧张有序地进行中。

为应对就诊高峰，留观室成了抢救室

早晨交接班前15分钟，长沙市第一医院急诊科护士长李盛桃习惯去各个病房查看病人的情况，同时指导护士们的工作。

从2022年12月13日起，来急诊科就诊的患者数量猛增。虽然医护人员们已经习惯了节假日的忙碌，但这还是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李盛桃回忆，当时到了晚上9、10时，急诊科依然排着非常长的队伍。

排队的队伍从预检分诊台开始。预检分诊台需要对所有来急诊看诊的病人进行评估，然后分级分区救治，挂号交费窗口、诊室……都有人排队。由于当时就医的大部分是危重症患者，患有糖尿病、尿毒症、高血压、冠心病等基础疾病，有些患者家属十分着急地询问：“怎么看急诊也要排队？”

即使是夜晚，急诊科的走廊上也有不少患者和家属在候床。李盛桃告诉记者，就诊高峰来临时，在急诊科的每一个地方都有可能为患者做心肺复苏。

1月4日，科室接诊了一名约60岁的患者，脸色苍白、无法测量到血压。他在10天前出现发烧症状，没有太在意，没想到这么危重。医护人员在察觉到他情况不好时，当即在走廊就地抢救，为其做了约60分钟心肺复苏急救：负责按压的、负责插管的、负责抢救记录的……这场抢救持续了1个多小时，患者终于转危为安。

李盛桃理解他们的担忧。但为了应对这种情况，急诊科也做出了极大的努力：增加医生看诊的班次，将留观室改造为第四间抢救室，增加仪器设备的配置，在急诊科大厅开辟输液区等等。原有的抢救床位是26张，但危重病人最多时，急诊科同时收治了61位患者。床位最紧张时，他们甚至将内科诊室的诊疗床拿出来急用。

随着就诊高峰的来袭，急诊科里的医生、护士也相继被感染。李盛桃心疼他们，安排健康的护士代替发烧的同事上晚班。这意味着，护士们连续上两个白班、一套晚夜班后休息两天的工作节奏改变了，护士们出班只能休息一天。除了护士，医生也没有例外。急诊科的钟杨医生发着烧坚持看诊，突然晕倒在了办公桌旁，脸色苍白、浑身抽搐。听到同事的呼喊声，其他的医护人员还以为是病人家属晕倒，跑来一看才知道是自己的医生。输液，吸氧……在给钟杨治疗的过程中，总住院医师肖宝顶上了他的岗位——病人还在排队候诊，必须有一个人上。

“上午看了30多人，下午又是满的”

“医生，我胸闷，做点事就上气不接下气。医生帮我看看。”2023年1月4日下午，在湖南省第二人民医院（湖南省脑科医院）新冠康复门诊诊室，68岁的黄娭毑声音有点弱，手里拿着肺部CT片。

坐诊医生中医科主任李永贵边给黄娭毑把脉，边问：“睡眠怎么样？”

通过看CT片、把脉、问诊，李永贵给黄娭毑开了一些中药调理。随后，他接诊一位年轻的女性。

32岁的李小姐同样拿着肺部CT片来就诊。“就是咳嗽，还有点胸闷。”

除了在诊室看诊的李小姐，在诊室门口排队的人超过20人。排队的人有人在玩手机，有的在交流着病症。整体排队的人中年轻人（40岁以下）略多于老年人（60岁以上）。

自1月3日下午起，湖南省第二人民医院（湖南省脑科医院）分别开设“新冠综合门诊”“新冠中医门诊”和“新冠康复门诊”，并由具有丰富综合诊治经验的高年资医生坐诊，处理新冠病毒感染引起的各类问题。

“上午看了30多人，下午又是满的。”李永贵忙得水都顾不上喝。李永贵说，来看康复科的主要是咳嗽、心慌、胸闷、乏力。

据统计，湖南省第二人民医院（湖南省脑科医院）新冠中医门诊、新冠康复门诊1月4日全天接诊60人，新冠综合门诊59个。

而在中南大学湘雅医院，医护人员也正在积极治疗新冠感染患者。该院继开放全院ICU收治危重病人之后，又开放了全院所有内科病房收治重症和次重症病人。截至1月3日，湘雅医院全院所有专科3395张床位均可收治新冠感染患者，已开放ICU床位598张，累计收治发热患者20906人，收治新冠感染重症患者2102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