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浪与母亲、两个儿女在一起。
周海浪日常出行都靠这根盲杖。组图/记者满延坤
“通讯录,确认呼叫,正在呼叫。”手指在屏幕上边摸索边敲击,一段语音过后,周海浪顺利拨出了想拨的号码。单从外表上看,少有人一眼看出42岁的周海浪是盲人。
2021年,已经失明的周海浪与妻子离婚,之后由他一人抚养两个孩子。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适应现在的生活状态,他试图走出封闭的圈子。在家人、社区、孩子就读的学校以及街坊邻居等的帮助下,周海浪参加了盲人就业培训,从一名厨师转变为盲人按摩师;他学会倾听两个孩子的日常生活,运用自己的厨师理论知识远程指导大儿子做饭,努力在生活中寻找平凡的温暖。
生病后逐渐失明,独自带两个孩子
2017年9月,周海浪发现自己看东西有些蒙眬,洗澡时眼前的玻璃也变得灰蒙蒙的。之后,他的视野开始变窄,能看到的角度越来越小,最后发展成管状视野。医院的检查结果让他的心凉了半截:视网膜色素变性。“医生说治疗只能延缓疾病进程,无法治愈。”两年后,周海龙的双眼基本失明。
周海浪曾是一名厨师,2010年结婚后,夫妻二人共同经营一家饭馆,还育有一儿一女,生活没有太多波澜。周海浪说:“我得病之前,身体一直很好,眼睛也没出过任何毛病。”确诊初期,周海浪还尝试着自己开车,很快车辆就出现两次剐蹭,让他不得不放弃开车的念头,也放弃了从事20多年的厨师职业。
那段时间对周海浪来说十分折磨。他开始变得不想出门,话也变得少了很多,有时候在家都会磕磕碰碰。每天早上醒来,他都会想:今天会不会比昨天好一些?但他不知道答案。“之前我本来是很喜欢走亲戚的,这两年也不怎么去了。”
2021年,周海浪与妻子离婚,两个孩子都跟着他。从此周海浪的生活跌入谷底,他说:“花了很长一段时间适应现状,过程挺不容易的,每天都在做心理建设。”
早上出门上班,晚上11时才回到家
2020年,周海浪参加省残联组织的盲人培训,不久成为一名盲人按摩师。每天早上要从大托铺公交车站前往浦沅的一家按摩店上班,通常要晚上11时才能回到家。
早上7时许,周海浪的两个孩子就会陪着爸爸一起出门,将爸爸送到公交车站。“孩子会给我分享他们在学校的生活,比如今天又去郊游了,又得到了老师的表扬,同学又给了他们小礼品。”周海浪说,他十分感谢学校的校长、老师和同学们。
在周海浪的家里摆放着一根一米多长的盲杖,这是他每天出门的必备品。盲杖的一端平滑,另一端尖锐。“尖锐的那一端是不断在地上摩擦成那样的。”同时,他还一步步地将手机设置了旁白,每按一下图标都会有提示音,“这样会方便很多。”
周海浪说,由于自己时常不在家,两个孩子被逼得慢慢具有比较强的生活自理能力,其中就包括做饭。
“大儿子有电话手表,通常是他一边做,我一边指导。”周海浪笑说虽然很久没当厨师,但理论知识还是在的。“兄妹俩通常做三个菜,两荤一素,味道可以。”
获得社区、学校帮助,决定让子女传递爱心
周海浪一家生活的不容易,早已被家人、社区、学校以及街坊邻居看在眼里。前几天,母亲从湘潭乡下过来帮儿子打扫卫生、做饭。“我年纪大了,不能帮到他什么。”今年60多岁的冯雪群虽然这样说,但她每次过来,都会带上自己种的蔬菜和买的大米。
“柚子是小区门口的水果店老板送的,很甜。”冯雪群告诉记者,得知儿子的家庭情况,这名水果店老板总是在周海浪买水果时买一半送一半,很多次周海浪要把剩余的钱补上,都被老板推辞了。小女儿身上穿的浅红色的棉衣,也是学校老师买的。
去年中秋节,仰天湖中建小学校长宋毅萍来家访,除了送一些物资,还顺便把当天的饭也做好了。“我都是晚上回到家后才知道的。”对此,宋毅萍表示,这都是应该做的。她说:“我们也会持续关注这一家的情况。”
原本周海浪的户口在湘潭,只属于社区的常住居民。但嘉和社区依然为其申请了特困帮扶补助,积极为其安排就业指导,推荐工作岗位。“时间允许,都会去他家里看看。”嘉和社区副主任刘泽林说。而周海浪也把对方的手机号存下来,备注的是“社区刘哥”。
如今,周海浪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一周上6天班,剩余的一天会和儿女玩耍。在吃到他们做的饭菜时,也会感到欣慰。“感谢这些人,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我,你们的爱心付出我都收到了,社会还是挺有正能量的。”周海浪说,他会勉励两个孩子努力学习,将来能回报社会,去帮助有需要的人,把爱心传递下去。
来源:潇湘晨报
编辑:翁子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