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吴桂元
从老屋学校往下走,有一口百年的水井,供养着两个生产队居民的用水,泉水源源不断,清冽甘甜。
以水井为界,东边为“老屋苏”,西边为“田里屋场”,都是依山而建。走进田里屋场,望着千亩良田,看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人,瞬间勾起了我记忆深处的童年时代——那个简单却又快乐的年代。
那是上世纪70年代。兄弟多的家庭,父母都会想尽办法去找一位声望好、手艺高的师傅,让孩子们拜师学一门手艺,这样既可以受人尊重,更可以减轻家庭的一些负担。日复一日,学成归来,就是左邻右舍口中的“人物”,颇有一点像征战沙场凯旋而归的战士。
田里屋场分散在靠山的一里多地上,山冲里住了几户人家,还有两口一大一小的水塘。在这个屋场,家里兄弟多的有七八个,分家后,各自都建了房屋,连成一片,蔚为壮观。
我在老屋学校读书的时候,去过田里屋场,后来熟悉了以后,我就经常往这边跑,因为这里有一个我喜欢的人。这个喜欢,到今天我还没搞明白,是到底从心里,还是只是年少时期的一种冲动。
苏姓人家在老屋苏和田里屋场占大部分,他们勤劳朴素,在红色的土地上开垦着自己的生活。其中,一个苏姓人家里的一位兄长,更是把我引向了军营,让我有了一段终生受益的戎马生涯。
这位兄长从小学艺,东奔西跑,后来弃手艺从军,几年后回到家乡,投身镇上的管理工作,始终保持着军人的品质,一身正气,刚正不阿,备受好评。他的儿子在父亲的感染下,也走进了军营,接受严格教育后,也回到镇上,扎根服务乡邻的基层,表现同样优秀。
这位兄长,其实是这个苏姓家庭中最小的一位。他的大哥,同样给我留下了特别深刻的印象:他是一位敢作敢当,敢于直言的人。我清楚地记得,他只用了一个晚上,就妥善处理了一桩邻里之间多年未了结的矛盾。
家里的三哥也是一位手艺人,为人和善,见面就直呼我的乳名,令我亲切不已。他的两个儿子都有吃苦耐劳的精神,在周边承包房屋建筑,深得大家好评。
家里的二哥,则是我最熟悉的一位,全名是苏启贵,我亲切地叫他“贵哥”。他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参加工作,一直在乡镇上,参与过319国道浏阳段改造、洞阳中学建设以及十多个乡村的农电改造、农机路修造,在为服务家乡人民的大道上行稳致远。
我曾在深圳与他见过一次面,除谈论工作外,更多的是叙旧。他非常关心我们这些在外的游子,嘘寒问暖,令我感动不已。这些年回到家乡,贵哥经常邀我参加一些座谈,受邀的人员都是本镇的知名人士和实体经济业主,在他的感召下,大家纷纷把项目落户家乡,共同推动家乡产业发展。
在田里屋场与老屋苏,除以上几位兄弟外,还有非常多的苏姓优秀人士,比如“赤脚医生”苏光晓、“书法达人”苏文贤、有曾经担任过老屋村党支部书记的苏军颜、水利工作者苏利民、医务工作者苏晓红、企业家苏保江等等,他们在各自的战线上,兢兢业业,他们都是这个屋场的骄傲。也正是这些人士的共同努力和奉献,让田里屋场和老屋苏的面貌焕然一新。
金秋时节,漫步在田里屋场,映入眼帘的是满目金黄的稻田,是巍峨挺拔的洞阳山,是静水深流的洞阳河,以及勤劳朴实的乡里乡亲。在这里,我回到了童年,再一次感受到了生活的简单与快乐,找到了内心的宁静。
田里屋场,以田为家,以屋为场,好一幅美丽的田园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