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国家高度重视,出台了一系列法律法规和政策来保护未成年人权益,2011年,又出台《关于加强和改进流浪未成年人救助保护工作的意见》,对流浪未成年人群体倾注关怀。
另一方面,人口流动加速、不良家庭监护缺失和社会不良因素导致未成年人流浪现象频发,机构联动不够、职权有限又导致救助工作遭遇现实尴尬。
为此,湘潭日报、湘潭在线特推出“关注流浪未成年人”系列报道,关注湘潭流浪未成年人的生活现状,探索救助流浪未成年人的方法与出路。
【关注流浪未成年人系列报道“现状篇”】
红网湘潭站11日4日讯(湘潭日报记者 冯叶 通讯员 闵建湘)“不知道家在哪里?”、“没有爸爸妈妈的家不是家”、“我要出去找亲人”……今年以来,湘潭救助站共救助流浪未成年人217人次。当工作人员问起孩子们流浪原因时,他们纷纷这样回答。
这些救助的孩子中,有的是无意识离家,有的却是主动远走,他们长途跋涉、风餐露宿去找寻自己心中的“家”。可在找寻过程中,他们又很容易受社会不良因素影响,在迷失家园的同时,也迷失了自己。
近日,我们采访多位流浪未成年人和救助工作者,了解他们的生存现状。
多为智力障碍者
“机器人……我喜欢……”11月3日,我们在湘潭市救助站见到魏中华(音译)时,他手舞足蹈地向我们表达着自己的喜好。然而,这个已经15岁的大男孩,却只能说出简单的词语或短句,无法与人做过深交流。
“现在好多了,才进来的时候,只知道笑,自己想做什么,想吃什么,都没办法表达,过了几个月才说出自己的名字”,照顾魏中华生活的护工李姐告诉我们,魏中华是在一年前来救助站的,因为智力障碍,无法说出家庭成员的名字及住址。
和魏中华一样,12岁小女孩玲玲(化名)也因无法说出自己的家庭信息而留在救助站里,“她是在敬老院围墙下被人捡到的,应该是被家人遗弃了吧。”李姐告诉我们,在站里待久了,玲玲学会了第一句话,开口喊了她一声“妈妈”。
湘潭市救助站业务科副科长刘开轶介绍,被送来救助站的流浪小孩半数以上有智力障碍,“因为好奇,跟着别人走到火车站、汽车站,最后又莫名其妙上了车,因此流落他乡。”
过早接触社会
“你怎么跑到沈阳去了?”“去找我女朋友。”“你才14岁就有女朋友啦?”“都谈了好几年了呢。”……10月30日,14岁男孩小俊的话,让我们大跌眼镜。他的一句“惊讶什么!现在这社会不很正常吗?”将众人噎得哑口无言。
小俊是湘潭县中路铺镇人,半个月前,他独自乘火车去沈阳找“女朋友”,结果人没找到,反倒成了火车站里的流浪儿,“就像乞丐一样”。10天后,难以忍受的小俊主动找到民警,最后被当地救助站送了回来。然而,回家后的小俊,在我们面前抖着腿,仰着头,一副“毫无悔改”的表情。
半个月前,在湘潭市救助站,一名流浪小孩问工作人员要烟抽,在遭到拒绝后不屑地说:“你们的烟我也不稀罕,要吃就吃‘问菜杆子’(一种名贵烟的俗称)。”一个农村小孩,对百元一包的烟相当熟悉,“喝酒、抽烟,碰到女孩就趴人家肩头喊美女,‘油’得很”,救助站工作人员说,在外流浪的小孩过早接触社会,行为方式喜欢模仿大人,有的甚至染上了偷盗、抢劫等恶习。
反反复复流浪
两个星期前,我们第N次见到了流浪归来的胡佳。“我上次还留了东西在这里呢,都给我拿出来”,13岁的胡佳指使工作人员帮他搬运行李,显然,他对这里已十分熟悉。
胡佳是湘潭县射埠镇人,在他1岁的时候,父母因感情破裂离婚,胡佳被法院判给父亲抚养。但没多久,父亲便外出打工,胡佳的生母则改嫁到湖南怀化,当时年仅1岁的胡佳被寄养在务农谋生的爷爷奶奶家中。渐渐地,胡佳到了上学的年龄,可由于没有父母亲管教,他失去了读书的兴趣,不到小学四年级便辍学在家。
2009年,胡佳的爷爷去世,那之后,胡佳便开始在外四处流浪,寻找生父生母。在流浪的路上,胡佳逃票、偷盗、骗钱、殴打老人……
“今年,他到救助站里来了20多回”,刘开轶说,像胡佳这样的流浪儿还有很多,他们多辍学,又缺乏家庭管教,每次被救助站送回原籍地后,没过多久又离开家乡,“这使得我们的工作一直在重复,可也很无奈。”
来源:红网
作者:冯叶 闵建湘
编辑:杨洁 实习生 刘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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