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3日,湘潭市中心医院,妻子守护在李济申身旁。(记者 张哲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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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网湘潭站3月30日讯(湘潭晚报记者 赵明 通讯员 杨建文)3月20日,雨湖公安分局窑湾派出所协警李济申在抓捕吸毒人员过程中,被嫌犯捅伤,一度伤情危急。3月28日,李济申转入普通病房已经5天,伤情逐渐好转,湘潭晚报对他及他的家人进行了独家专访。
起初没意识到受伤
“追到电梯间时,我发现自己呼吸困难。”3月20日凌晨3点,李济申在行动中受伤,最初阶段他全然不知,直到发现呼吸窘迫,他才意识到自己受伤了。
当天根据线报,有两男一女正在房间里吸毒,窑湾派出所迅速安排警力出警。在前台拿来钥匙后,警方准备开门突袭,可钥匙刚插入锁孔,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
李济申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的人,第一个冲入房间,喝止了面对着大门准备逃走的张某,“蹲地上,莫动!”在以往的行动中,涉毒嫌犯心虚,多数会认栽,可张某的眼神让李济申隐约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他的眼神透着杀气。”李济申紧握着手里的警棍,不料张某忽然跳起来,手里还拿着一把跳刀。李济申本能地侧了下身,然后大声提醒战友:“他有刀。”话音刚落,他感觉胸口被刀“轻碰”了一下。这一刀他并没在意,仍然想上前控制住张某,可随之而来的又一刀他真切感觉到了。
张某随后挣脱开逃跑了!李济申跟在同事身后,捂着剧痛的胸口追上去,27岁的他平时跑得飞快,可此时他的腿像灌了铅,越来越重……从房间到电梯间,10来米而已,李济申却感觉到无比漫长。胸口发闷,呼吸越来越急促,大口呼吸也无济于事,“我不行了!”李济申应声倒在了电梯间。同事们这才发现,李济申的外套已被鲜血浸湿。
“救人要紧!”带队民警一声喊,大家手忙脚乱地将李济申抬上了车。在车上,李济申还不忘给教导员打电话,简单汇报了行动进展。挂断电话,他想再打个电话给妈妈,“我张开嘴使劲呼吸,就是说不出话了。”躺在病床上的李济申,回忆这段惊心动魄的经历时,说当时唯一清晰坚定的想法是“不能睡”。他知道,这一睡,可能再也醒不来。
当兵的经历锻炼了他
李济申被送往医院后,见到了赶来的妈妈,妈妈安慰他只是“微创手术”。胸颈动脉被割断,失血量达4000毫升,其中一刀离心脏不到1厘米,这台“微创”手术牵动人心。21日早上,术后首次苏醒。23日,李济申脱离危险期转入普通病房。
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他?李济申笑着说,“在部队两年锻炼出来的。”当过特种兵,军旅生活让李济申蜕变成真正的男子汉。退伍后,朋友介绍的高薪职业,被他一口回绝。妈妈介绍的销售员工作,他干了3天就撂摊子了,“都不适合我,我还是喜欢军事化管理的地方。”
协警,成了他最理想的工作。
妻子:恋爱像上班打卡
3月19日晚上,妻子张聪给李济申打了个电话,商量第二天和娘家人一起吃饭的事,可电话一直没接通。
当晚,李济申没有回家,张聪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节奏,“加班”占据了李济申大部分的生活。
刚恋爱时,李济申已担任协警,张聪很理解他的这份工作。“以前他是下午4点进班,每次3点多,他就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她笑说,李济申的生活、工作颠倒了,恋爱像打卡上班,上班却更像生活了。没一起看过电影,一周也难得见上一面,他们的恋爱就这样“不靠谱”地谈着。可就是这份正义感,打动了张聪的芳心,两人恋爱一年后,步入婚姻殿堂。再过两个月,他们又要升级成为父母。
19日晚上的电话一直没有接通,张聪自我宽慰,“可能做事没空接。”可直到20日上午,娘家人都快到酒店了,李济申不但没电话,连人影都没见。张聪感觉事态不对,打电话给婆婆,可婆婆的电话也没人接,就在她手足无措时,婆婆打来电话,“济申受了点皮外伤,在医院。”
张聪不顾有孕在身,坚持跑到医院要看丈夫。可家人集体默契“消声”,只是轻描淡写“皮外伤”,婆婆李向平说了个善意的谎言——见面容易导致伤口感染,三天后就能见面了。
说到这,张聪起身离开了病房,在走廊里跟我们讲起最难熬的72小时。“不看到他,心一直悬着,毕竟他是我爱人,是孩子的爸爸。”张聪流着泪,轻轻地擦拭,不敢哭出声,生怕病房里的丈夫听到。那几天,她每天都是以泪洗面,几度晕厥。为了未出生的孩子,她唯有克制自己胡思乱想,祈祷一切安好。
李济申脱离危险后,最挂念的也是孕妻,叮嘱家人绝对不能跟她说实情。“我们的宝宝很坚强!”张聪泪痕未干,脸上却绽开了坚毅的笑。过去一周,她经历了人生中最艰难的事,不过她说有坚强的丈夫在,她就会成为坚强的妻子,未出生的孩子也特别坚强。
母亲:他就是爱撒娇的孝顺孩子
在妈妈李向平眼里,李济申也曾让她伤过脑筋,可她没有想到,两年部队生活彻底让儿子改变了。
“两年就到过一次县城,感觉自己像个外星人一样。”李济申分配到最艰苦的军种,与世隔绝的艰苦生活超出想象,也就是短短两年,他的嘴角带着伤退伍了,用他的话说,带着“男子汉的标志”回来了。儿子的变化,李向平最有发言权。当兵前,儿子在家像个少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退伍后,他主动做家务了,变得更有责任担当了。
以前玩世不恭的李济申,一眨眼成了“暖男”,操心着父母的生活,电话里总是嘘寒问暖。 “莫看他这么大个头,撒起娇来腻死人。”病房里,李向平调侃儿子,李济申大笑牵动了伤口,央求妈妈不要再“醒门子”,“莫让肚子里的宝宝听到了,出生后会笑爸爸的。”
“儿子这么努力,我们做家长的唯有支持,不管他做什么,只要是积极向上的,我们都支持。”如今,儿子成了网友集体点赞的“热血协警哥”,李向平打心底自豪。
李济申的心愿是入党
李向平告诉我们,手术中儿子的两根肋骨被取下,“相当于胸腔有个空洞了,医生说至少这一年半载不能做剧烈运动。”在一旁的李济申,马上在伤口位置摸了摸,“好奇怪哦,肋骨这里也可以是软的,你们都没有吧。”
凝重的气氛,被他的“戏言”打破。从清醒开始,他一直嚷着一句话,“出院后就让我去上班。”他说自己年轻,又有过硬的底子,继续工作没问题。
李济申的父母都是党员,在部队时李济申就想过入党,但自省还有太多缺点,“那时觉得身边的人都太优秀,我总差了点。”如今,经历了这场磨练,他有了更深的体会,迫切地想入党,“等我伤口不痛了,我就写申请书。”
来源:红网
作者:赵明 杨建文
编辑:康晓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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