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吕碧城。
②张茂渊。
③曾约农和曾宝荪(右)。
红网长沙12月13日讯(潇湘晨报记者 储文静)除夕和春节的火车票已经提前开订了,“过年”的节奏慢慢临近。然而,对于很多单身汪来说,过年却有绕不开的烦恼:亲友的询问、频繁的相亲和父母的催婚。离春节还有一个多月,网络上已经出现了各种版本的应对催婚的单身攻略。
你为什么单身?是还没遇到那个棋逢对手的人吧?可是民国时期,却出现过一股奇异的独身主义热潮,更有“不嫁会”等单身俱乐部悄然兴起,一个又一个单身女神成为那个时代独有的光芒。不需要婚姻,那就一个人终老又如何?主宰自己的人生,她们比现代人更有勇气。
不婚俱乐部反悔罚洋600元
对于教会女校——金陵女子大学来说,“独身”似乎是一个约定俗成的事。1919年金女大第一届5个毕业生中,只有一位名叫徐亦蓁的女学生后来结了婚。据1928年《妇女杂志》社的调查,1919年——1927年问,金陵女子大学的毕业生共计105人,结婚成家者仅17人。
1917年3月21日,湖南《大公报》刊登了一则消息《异哉女学生之立志不嫁会好事者为之也》。说江阴西门外某女学校,有年长之生徒八名,秘密创立一会曰立志不嫁会。该会规定:以立志不嫁,终身自主为目的,“既入会,当不参与人之婚姻事,若私与男子往来,经察觉后,立除其名”。
根据《大公报》记者的调查,这个“立志不嫁会”,创立不过半年,就被该校校长张女士侦悉,遂召集会员们,大加诲戒,若守不嫁主义,则蔑视己身,沦丧人权,不爱国之甚者也。
只不过不想嫁人而已,却被冠以沦丧人权、不爱国的罪名。“立志不嫁会”的半路夭折,并没有影响到独身主义人士的信念。两年后,又一家独身团体出现了。1919年1月9日,天津《大公报》报道,上海八仙桥女教师蒋某发起“女子不婚俱乐部”,入部年龄资格定20岁起至40岁止,每年缴部费6元。与之前女校学生的“立志不嫁会”不同的是,这个组织入会需有老会员介绍,而且要立下字据“誓不婚嫁,如有故违愿,甘罚洋600元”。据估算,在当时的上海,600大洋的购买力大约相当于现在人民币30000元,想来入会者应是有一定经济实力的女性。
第一“剩女”吕碧城以文学自娱
吕碧城曾公开宣称:“我之目的不在资产及门第,而在于文学上之地位。因此难得相当伴侣,东不成西不合,有失机缘。幸而手边略有积蓄,不愁衣食,只有以文学自娱尔。”
之前提到的那所金陵女子大学,极低的结婚率对应的,恰恰就是极高的就业率。知识女性大多不愿意回归家庭去相夫教子,因忙于事业而耽误婚姻的势必不在少数。即便是那位成了婚的徐亦蓁同学,也曾明确表示“愿抱独身,在我们这一个时代这是现代妇女的一种普遍的态度……如果没有来自于父母的压力和命令,我永远也不会结婚——生活中有太多的事情可以使我得到满足”。
太多的事情可以使她们得到满足,所以不必要在世俗的关系中去寻找人情冷暖与生命寄托。越来越多的女子不再满足于婚姻家庭这一条出路,而是纷纷去追求自己的事业。正如金陵女子大学第一任校长德本康夫人描述过的:“大多数女孩对男孩都并不特别感兴趣。迄今为止,在中国人的婚姻关系中,罗曼蒂克的爱情尚未成为时髦,对于那些具有知识和文化兴趣的女子来说,结婚本身并不具有特别的吸引力。”
这些都是抱着独身主义理念的事业型女性代表,还有一些单身的女子则是因为遇不到一生所爱,故而不肯将就的典型。民国第一“剩女”、袁世凯机要秘书吕碧城是当时有名的大家闺秀,她曾经公开宣称:“我之目的不在资产及门第,而在于文学上之地位。因此难得相当伴侣,东不成西不合,有失机缘。幸而手边略有积蓄,不愁衣食,只有以文学自娱尔。”
这种对独身主义的力挺多多少少还带着点学生腔和文人的浪漫。但独身女性在更多情况下是不容于主流社会的“畸形社群”。
林语堂对待独身主义就有着明显的偏见。他曾在《生活的艺术》(1937年)中认为独身主义是文明的畸形产物,不相信事业可以填补“不婚嫁、无子息”的遗憾,他认为独身的女子都是不快乐,甚至有些愚笨可笑的。
且不说曾宝荪、刘豫璇的终身未嫁,是不是带着宿命般的认定。还有一类人,年轻时抱着独身主义,却在晚年孤鸟双飞,让人不得不相信爱情。
民国传奇女子张茂渊,是清末重臣李鸿章的外孙女,知名作家张爱玲的姑姑,出身名门,才情满贯,一度因眼界过高而抱独身主义。然而,1925年,在开往英国的邮轮上,25岁的张茂渊邂逅了李开弟,与之一见钟情。但苦于李开弟有婚约在身,两人无法结合,张茂渊便立下誓言:“如果今生等不到你,我等来世。”五十余年后,李开弟的妻子去世,78岁高龄的张茂渊这才心愿得偿,嫁给了她等了一辈子的人。为了爱情而独身,亦为了爱情而结婚,这类女子有阅之不尽的坚持和美好。
来源:红网
作者:储文静
编辑: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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