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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里头的光 ——读王彪长篇小说《你里头的光》随感

来源:红网 作者:孙昌建 编辑:向宏鑫 2017-12-07 21:2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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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你里头的光》。

  你里头的光,不像是一句口语,我会记成“你身体里的光”。

  这是我第三次读,且在中秋之夜一口气看完的,看完之后我没有去看月亮。月有阴晴圆缺,这点事情为什么还要说上一千年呢?人有悲欢离合,东坡明明说此事古难全了,但小说不还是要说吗,正如王彪所写的两代人的故事。

  我想起我前两次读《你里头的光》。第一次是在江南杂志上读的,因为收到杂志有欣喜,尤其是上面有老朋友的长篇,但当时看了个开头就去吃饭了,后来这杂志不知弄哪去了;第二次是收到馈赠本之后又看了个开头,当时觉得还是有点平,文似看山不喜平,其实不是平的问题,而是作家埋了一点梗进去,大概是看到齐国耀他们一批同学去参加严老师的婚礼这个地方就停下了,这个时候叶美丽还没出场,而那种男生女生初恋的故事,好像还吸引不了我。而这一次是我带着这本小说离开杭州了两天,准确的说是离开了两天电脑,再加上前些天一老友跟我说的,他说他没把这小说给妻子看,因为怕有所不宜。

  是中秋之夜看完的,醒来前做了一个颇为奇怪的梦,好像很久没做能记得住的梦了。是梦见自己回到了学校,是中饭吧,食堂里突然没饭菜了,而食堂里打饭菜的人也跑走了,一开始有我的一个老球友在帮忙打菜,但一看到菜没了,或者说一看到我,他也跑了,当时大盆里还有一点菜的,他却顾自己跑了,后来我们好像也抗议说理了,食堂方面也出来解释了,但解释很无力,我们依然很气愤,气着气着,就醒过来了。这个时候天已经亮了,外面响起了吆喝声,我听得懂的有“卖豆腐!”,听不懂的有“duobaoyu” 初以为卖玉的,后以为是“多宝鱼”,后逛街才知是卖“毛芋”的,因为有一位踩三轮车的仍在吆喝。

  后来就想这梦了,是饥饿的基因在作怪,还是对背叛的恐惧?不敢说细思极恐,但还是觉得很奇怪的,我也慢慢明白了为什么我一开始并没有一口气读完这长篇,因为一开始的人物关系,尤其是两代人之间的关系还没有搞清楚,而这小说的笔法中又用上了一点影视剧的写法,即前面还是普通的铺叙,好几个人物,好几条线,是有点复线的那种结构,后来慢慢串起来了,这个味道也就来了。

  作为60后,我读这个小说还是颇为亲切的,因为那些时代背景也是我熟的,只是说我们当时的生活并没有离政治那么近,在1976年的时候,我们还是在用文艺和体育化解了多余的力必多,我们也暗恋也泛政治化,但好在那时的人已经趋于理性,我也听过不少学哥学姐讲过我们母校的故事,似乎他们在70年代初的时候还比较疯狂,我印象中1974年我刚入初中时还比较疯狂的,比如我也被派去到杭州喊过口号,喊过之后躲到栖霞岭华北饭店后抽了人生的第一颗烟。后来这一切就渐渐烟消云散了,直到洪湖水浪打浪的歌声响起,一个时代就变了。

  《你里头的光》我以为写的是复仇,但又不是基督山式的复仇,当然也不是哈姆雷特式的复仇,它是特殊年代播下的种子,这种子在四分之一世纪之后再次发芽,那是恶的种子,是更加狂暴的施虐,于是这种恶在新世纪之初又结出了恶果。这其中,有两组人物让我感到特别难受,一组是齐国耀齐梦飞父子和陈米海陈小安父女,一组是刘建东和叶美丽严杰母子。这么一归纳,好像人物关系就很清楚了。这其中最为刺痛人心的是齐梦飞对陈小安的绑架和报复,虽然主要的施虐者是小混混邱成,但发起者是齐梦飞。还有就是一开始想都想不到的,包括刘建东副市长也想不到的是,他会死于自己的儿子严杰之手……这复仇有的可归结为真的有仇有恨,有的则是出于一种“爱”,即青春期没有完成的爱,包括从肉体上没有完成的,到了中年在皮弛肉松之际也还是要去努力完成,这一完成其实又种下了新的恶,而不是新的爱。这是比较有意识的情节,作家写得很老练很简练,没有像托尔斯泰这一辈作家那样洒开来写,同时我注意到作家还是一个影视剧高手,他很会编故事,包括最后让严杰死于车祸。其实死是容易的,但活着或赎罪是不是更有意义呢?那当然得是另一个故事了。

  小说中最为触目惊心的是陈小安的被虐,这种摧残和强暴,是快要超出我能承受的程度了,但正是这个弱小的女子,却闪出了人性的光,陈小安最后并未像父亲陈米海那样丧失理智,她战胜了自己,也战胜了恶,那是靠什么呢?有一天从学校离开后她路过一个地方,看到一间住房里有人在唱赞美诗:“房间里面很暗,却好像有光一样,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透亮的,快乐的。她被吸引住了,站下来听里面传出来的歌声……”这可能就是小说篇名的由来和整部小说的意义所在,这也是作家的精神之光,虽然这里大有可展开之处,但作家却收住了,收住了这一束光。

  本是青纯少年,你批我斗,被时代裹挟着前行;初恋暗恋,有情人被不能成眷属;有仇有恨,又终不能相逢一笑而释然,这大概就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吧。且几个主要人物,都生活在一个不大的县城里,后来这县大概又成了县级市,他们成长成熟或者说叫蜕变,男女关系的那一层纸在人到中年时再一次被捅破,这大概是比少年时捅破那一层薄膜更令人刻骨铭心乃至万念俱灰,但是好在人们看到了光,这光里有爱,爱里没有惧怕。因为有了爱,就除去了罪和惧怕。(文/孙昌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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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孙昌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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