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湖南的消费水平在全国处于上游水平,而省城长沙的消费购买力更高居湖南城镇榜首。这从当时长沙市场的消费需求结构可得到充分的印证。那时,金银珠宝首饰和花木盆景等纯粹用于享受和装饰的商品,需求量之大,花色品种之多,行业之兴旺,确实令今人难以置信。
坡子街、红牌楼一带金饰店鳞次栉比
金银首饰业排在旧时长沙“金、钱、绸、纸”四大行业之首。清咸丰年间长沙街头就有专营金银首饰和珠宝的金银店。最早的首饰店是咸丰年间黄冕开设的“永泰”金号。近代有名的金饰店有江西人开设在坡子街的“余太华”银楼,红牌楼的“李文玉”金银首饰号等。一时间坡子街、红牌楼一带金饰店鳞次栉比,金银珠宝辉耀省城。
有的金银首饰店门前还挂有“四时恒满金银气,一室常凝珠宝光”的对联,吸引了不少殷实之家。据1922年《湖南生计志》“省城行业兴败调查”记载,当时长沙金银首饰店已有52户。这还没有包括承接来料加工的首饰加工业在内。在白马巷一带挤满了打戒指、项链、镶嵌珠宝玉石的铺面和摊担,全都采用传统的手工技艺,其雕琢之精湛、纹饰之纤细令人叹为观止。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李文玉”“余太华”“同丰”3家金饰店店主及员工合捐1万元慰劳前线战士,再度显示长沙金饰业在长沙实业界中的地位。1938年“文夕”大火,长沙金饰业损失惨重,“余太华”收藏的440颗汉印,顷刻间全部熔成了铜块和铁饼。仅此项损失就远远超过了所烧掉的金银首饰。
长沙妇女和儿童爱着饰物
民国时期长沙妇女和儿童爱着饰物,包括头饰、手饰、脚饰和服饰,妇女的首饰有耳环、戒指、手镯,富者以金、玉为质,穷者以银、铜为质。有钱人家的妇女别胸针、戴项链、缠丝带、系头巾者亦不少。儿童则不分男女,贫富均戴项圈、手镯、脚圈,高档为银质,低档为铜质,闪闪发光,摇曳有声,悦目动听。项圈吊牌上留刻“长命百岁”或“南无阿弥陀佛”等吉祥字语。
金银首饰店其实并不都以经营金饰品为主,销量更大的是银饰品或镶嵌金银的景泰蓝饰品以及珠宝首饰等。尤其是银饰品,种类繁多,不仅有镶嵌珠宝玉石的镯子、戒指、耳环、管子、发卡、项链、领花、胸针等装饰品,还有以传统工艺制作的银丝制品,如精致美观的风纹盘、陈列和实用相结合的松鹤台灯,按开关银鹤就自动冲出的自动烟盒等。珠宝也是金银首饰店经营的一大类商品,包括珍珠、玛瑙、钻石、翡翠等四大类,高中低档都有。高档的有钻石、祖母绿、红宝石、星光蓝宝石、翡翠、猫眼、贵蛋白石等,中低档的有橄榄石、孔雀石、玛瑙、欧泊、海蓝宝石、碧玺、紫晶、黄晶、月光石等。
长沙大兴养花之风
长沙人爱美,除喜爱首饰外,更爱花木。清道光、咸丰年间长沙城内就有设点营业的花园。1860年(咸丰十年)朱昌琳在城北兴建“余园”(今称为朱家花园),用48株罗汉松扎成7层大园景,并置多种名花异卉,供人游览。嘉庆末年的上胡家花园、下胡家花园已属营业性花圃。清末民初,长沙大兴养花之风,丝茅冲的朱家花园、荷花池的许恒香花园、局关祠的周天茂花园、稻谷仓的永稼花园、上学宫街的满春花园、湘春路的华兴花圃、桥子塘的久香花圃等,个个红杏出墙,花香四溢,引来不少花迷。至1926年长沙经营花圃业者达62户,其中有36户自设点营业。特别是夏季,花园供鱼兰花、茉莉花、白兰花应市,以避汗气,尤为市民所欢迎。每到清晨,满街卖花之声,“清奇可听”,不绝于耳。
花圃业出现了不少大户,如设于杜家山的马兰山苗圃,善于培育果苗,又养有金鱼、蜜蜂,并在蔡锷中路设有益农花圃门市部,品种多,营业广,机关、团体、商店、富室及私人园林均与其来往密切。
由于长沙市场对鲜花需求量的增加,不仅带动了郊区花农的生产,也使外地花卉大批涌入长沙。长沙河西长茅岭、盐农寺一带花农较为集中,所产茶花除销长沙外,每年运往北京、上海等地不下万株。攸县的茉莉、鱼兰,广东的白兰,山东的月季,福建的兰草、水仙,河南的牡丹,浏阳的兰花,湖北洪山的红绿梅桩,都是每年春秋两季长沙花市的旺销货。沅陵、古丈、辰溪等县出产制作盆景的石山,也是主销长沙省城。长沙生花圃同业公会每年都要举办花会。全盛时期的菊花展览,品种有200多个,展品多达2000多盆,“翠叠”“墨色”“彩云飞”“金龙爪”“独立寒秋”“步步青云”“飞流直下”“虎踞龙蟠”“明月松间”“岁寒三友”“大鹏展翅”等等,无不造型优美,色彩缤纷,极富诗情画意,观赏者无不心旷神怡,流连忘返。花展仅收门票一角,每次花展收入千余元,全部捐给孤儿院。(潇湘晨报 陈先枢 黄启昌)
来源:红网
作者:陈先枢 黄启昌
编辑:宋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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