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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围城”日记⑮丨我与2020年武汉头场雪的“对话”

来源:红网 作者:易国祥 王义正 编辑:刘良骏 2020-02-16 14:30:05
时刻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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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自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暴发以来,武汉已经成为了漩涡的中心,为了有效控制疫情,自1月23日10时开始,武汉全市城市公交、地铁、轮渡、长途客车暂停运营;机场、火车站等离开武汉的通道暂时关闭。对于仍留在武汉的人,他们的生活状态怎样?大家都非常关心,对于这个为了全国安全而牺牲自己的群体满怀敬意。近日,红网时刻开设《武汉“围城”日记》栏目,以第一视角,记录部分“武汉人”的生活状态,面对疫情他们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为外界提供一个零距离的了解窗口。

红网时刻 通讯员 易国祥 记者 王义正 武汉青山区报道

没有想到,武汉下雪了。

2月15日中午12点开始,雪是飘雨一样的下法,稍微斜一点儿,齐刷刷地打到地上。

14点,变成雪花了,从东往西,大角度地飘。

15点再看,飘逸的雪花,不知何时改变了方向,它从西往东飘。

过了一会儿,雪花已经没有统一的飘落方向了,有的从东往西,有的从西往东。成为交织状态。想起了一个音乐景象——“黄蜂起舞”。

这雪,下得有点淋漓尽致了。

我们盼了一个冬天,它始终没有像模像样的来过。

2019年12月份,在靠近赤道的新加坡,圣诞节前的平安夜,穿着短裤薄衫的人们在乌节路上一处人工制作的飘雪景区里,不到20平方米的地方,我和大家尽情地拥挤和嬉闹。

彼时远离祖国的我,也情不自禁地置身其间,感受难得一次的假雪体验。心里想着,我的祖国要是下雪,应该是万里河山银装素裹。

当即,国内朋友微信我,雪,来过,如蜻蜓点水。一夜之后,大地略白。

当我们都在盼雪时,没想到,可恶的新型冠状病毒正在武汉这座城市悄然入侵我的父老乡亲。

元旦前夕回到国内,天气并没有预期的那么寒冷。

“无知”的我们,跑到东湖去参加跨年活动,看大型灯展。

那晚,不冷,像初春的感觉。

当时现场竟然游人不多。现在回想,或许有人已经警觉起来。

公历年过去,人们似乎不再对雪寄予太多的奢望。但雪似乎过意不去,也来过江城一两次,且每次还是那么吝啬,没给人留下什么印象。

偶尔从媒体上闻到“不明原因肺炎”的消息,人们只是叹息,今年怕是差一场大雪吧。

从元月中下旬开始,我就更不指望下雪了。

心,早已飞向了春天。

1月20日,钟南山院士通过央视对武汉发出警告,城市氛围陡变。次日的武汉,空中昏暗,满城浑浊。

我才想起, 自从我2019年12月29日从新加坡回来,20多天了,就没有一个好晴日,几乎天天都是黑云压城。这种持续,在我的记忆里也是少有的。

记得1月12日,对疫情略有所知的我,“无畏”地到汉口吃酒,9点多钟,能见度只有50来米。

开车寻找某个小区时,不小心,整个楼群就陷落在并非遥远的重重雾霾中。

当时我想,如果我不是刚从蓝天白云的新加坡回来,对这种持续严重雾霾的天气,就没那么敏感。

这种敏感,我只是与家人说说,对外说多了,怕别人说自己去了趟国外,学着矫情。

现在回过头来看,那种少有的持续的昏天黑地,它似乎是在告诉我们,这座城市病了。

可是,当时身在武汉的我们或许是“入鲍鱼之肆,久闻而不知其臭”。千万人口的武汉,有多少人感觉到“天象”的异样了呢?

难得对天气有特别感觉的我,当时怎么也没有把它与一场正在酝酿的重大疫情联系起来。

2月4日的一场雨,迎来了武汉的立春。那天早上,我没有感觉到那是一场春雨,反而觉得它是在哭泣,为封城的武汉,为逝者,为苦苦挣扎的肺炎患者,为日趋艰难的围城宅民。

2月14日,早晨5点多,一阵雷声滚过,虽不威风,毕竟是雷,接着是大雨从天而降。不停不歇,看样子要把大地浇个透。

此时,我把它当成了新年的春雨。自然,心情与立春那场雨完全不一样。

恐怕是因为,前一天发生了“走马换蒋”,央视对疫情发出“积极变化”的评价。

老天也很给面子,大雨过后,中午天气放晴,阳光再次打进窗内。

我走到窗前,朝东望向挂满金黄色树叶的梧桐树,只听到鸟声啾啾。它们是报春鸟吗?它们知道这座城市生病了吗?它们知道这空中可能有病毒在飞舞吗?

近些年,每逢立春,或立春之后,我有个近乎仪式的习惯,那就是聆听一首歌——《春光美》,而且必须是张德芳那个版本。既应时景,又有历史感。

2月14日,我站在窗前,听到鸟鸣声,就想起这首歌。由于自身感觉到了疫情并没有缓解,我还是没有让这首歌响起。

2月14日晚,我们突然发现马路上的路灯全熄了,夜色以从未有过的方式,向临街的住户袭来。尽管我不怕,但习惯了城市路灯的市民,如我妻子,对这非常时刻的“黑暗”,还是有些不寒而栗。

这路灯亮不亮,是人为的。这天气呢?

饱受压抑的武汉市民,都在等待“总攻”,盼望着“拐点”,一心向往着春天,却迎来今天这一场大雪,至少下了五个小时的雪。

我在微信上发了一条友情提示:宅民们,别出去沐浴雪花,飘下来的,也许带着空中的病毒。

我想的是,这雪舞雪景固然可以改变一下我们的心情,但总觉得有种别扭。

“反季节的菜,真就没那么好吃。”妻子一句话点醒了我。

她接着补充,同济学者已经说了,别指望这场寒潮能够扼制病毒漫延,越是这种阴冷天气,越利于病毒的生长蔓延。

妻子的话,让我心情又沉重起来。

这场雪,预兆着怎样的明天呢?

来源:红网

作者:易国祥 王义正

编辑:刘良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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