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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见丨东晋第一才女谢道韫的柳絮人生

来源:红网 作者:李婧君 朱博楠 严若鹏 洪健 杨劲 编辑:陈纲 2024-03-26 11:3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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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字经》中有这样一段话:

“谢道韫,能咏吟。彼女子,且聪敏,尔男子,当自警。”

那么谢道韫是谁呢?

她是书法名家王羲之的儿媳妇,是政治家谢安的侄女,

是东晋第一才女,是“旧时王谢堂前燕”的主角,

她以柳絮之才流传千古,命运也如柳絮般身不由己。

出生于一个人才辈出的名门世家,谢道韫是怎么出圈的呢?

七岁那年寒冬,叔父谢安邀子侄辈赏雪斗诗,问“白雪纷纷何所似?”谢道韫以一句“未若柳絮因风起”脱颖而出,引得谢安赞叹不已,后人更以“咏絮之才”形容才女。

而关于谢道韫的婚姻,世人为她嫁了个庸懦之才叫屈了千余年。其争议来自于《世说新语》中谢道韫的这句抱怨“不意天壤之中,乃有王郎?”从小见惯了父辈国之栋梁和同辈青年才俊的谢道韫,万万想不到,天地之间竟然还有丈夫这样平庸的人。

王谢两家向来有秦晋之好,王羲之的儿子中,有至性之人王徽之,有纯情之人王献之,他们继承了魏晋特有的清韵。可是,偏偏她嫁的是王凝之,一个胆怯之人。至情如她,自是不肯甘心,可王谢联姻大局,岂能由小女子挑拣。

在《晋书》中有这样一句形容谢道韫的赞美之词:“王夫人神情散朗,故有林下之风。”我想形容一个女子的极致,应该就是林下之风了。一个女子,活得潇洒一点,总胜过弱柳扶风、黛眉长敛的病西施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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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余年夫妻相伴,当年那个负气抱怨的小女子,早已儿孙绕膝,所有的心事也埋葬在缓缓悠悠的日子里。直到一场家族的灭顶之灾彻底掀翻了她的人生。

公元399年的秋天,海盗起家的匪首孙恩率众攻打会稽,时任会稽内史的王凝之,将他的怯弱无能发挥到了极致,尽日鬼迷心窍只知闭门祈寿,告诉部下: “吾已请大道,许鬼兵相助,贼自破矣。”他的无知和鲁莽葬送了自己和四子一女的性命。然而,谢道韫却“举厝如常”,待闻得噩耗,她没有悲恸气绝,甚至没来得及哀伤,提起一把刀,带着家丁护着外孙赶紧突围。

贼兵如潮水般涌来,她横刀在手,连杀数人,终寡不敌众被俘。孙恩以为谢道韫抱的是王氏子孙,要斩草除根。谢道韫厉声喝止:“事在王门, 何关他族?必其如此,宁先见杀。”孙恩虽狠毒却也敬佩她巾帼不让须眉之势,改容相待。

这就是留在史书里的,最鲜活的谢道韫,她的一声爆喝,用超越一般男子的勇气和正气,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遥望山上松,隆冬不能凋。

愿想游下憩,瞻彼万仞条。

腾跃未能升,顿足俟王乔。

时哉不我与,大运所飘遥。

——魏晋·谢道韫《拟嵇中散咏松诗》

这是谢道韫晚年感叹时不我予,现实的残酷和尘世的飘摇,让人沉叹之作。语言古朴、浑厚深沉,颇有汉魏遗风。而年少时那赢得盛赞的柳絮之作,竟一语成谶,她这一世也如柳絮般随风飘摇、身不由己。

大难之后,谢道韫过起了寡居生活,所幸会稽文风鼎盛,很多文人学子登门请教,为此她于堂上设帷幕,与求学者侃侃而谈。

道韫风韵高迈,叙致清雅,先及家事,慷慨流涟,徐酬问旨,词理无滞。柳退而叹曰:“实顷所未见,瞻察言气,使人心形俱服。”——《晋书列女传王凝之妻谢氏》)

当时的太守刘柳,久仰谢道韫之名,也前去拜访。见谢道韫谈及家世哀而不伤,面对问题义理通达,而且风韵高迈,不失内心高贵,不由敬佩不已。

这个东晋第一才女,年轻时被称“雅人深致”,成家后依然“神清散朗”,有“林下之风”,等到老了,依旧“风韵高迈”,谢家风流,当该如此。朱雀桥边,乌衣巷口,燕子斜阳来又去,多少风流人物,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岁月的长河里。然而,这才情超拔、超凡脱俗的咏絮女子却定格在史书中,随着时代变迁,更加熠熠生辉。

本栏目由湖南省新华书店有限责任公司、红网联合出品。

专题丨君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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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婧君 朱博楠 严若鹏 洪健 杨劲

编辑:陈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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