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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言之岁》:刻痕与微光里的生命史诗——一位常德同乡的阅读手记

来源:红网 作者:杨艳群 编辑:张俊 2025-05-16 11:2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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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杨艳群

从澧水河畔到“寓言之岁”: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

作为龚曙光先生的常德同乡,我有幸在一场文学聚会上初识这位令人敬重的前辈,又于昨日参加《寓言之岁》首发式,与先生再次相逢。翻开这本新书,故乡的方言仿佛在纸页间低语,那些被时代浪潮裹挟的平凡生命,在龚先生的笔下化作永恒的印记。他曾说:“如果历史是堵坚硬的石墙,我则像一个倔强霸蛮的少年,狠劲地在墙上抓出了几道指痕。”这些痕迹,不仅是私人记忆的珍藏,更是一代人精神的共鸣。而我,正是这共鸣中的微小存在,被他的文字托举,得以望见生命的广袤天地。

抵抗遗忘:从《日子疯长》到《寓言之岁》的乡土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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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曙光先生的创作始终深植故乡的土壤。犹记初读《日子疯长》时,那句用常德方言写下的“打死盐贩子”(意为菜太咸),瞬间勾起对家乡烟火的记忆。熟悉的乡音跃然纸上,带来的不仅是亲切感,更是漂泊游子对故土的深切共鸣。书中“当我们将世界几乎走遍,才发现这一辈子的奔走,仍没能走出那个童年和少年的小镇”,道尽游子对故土的深情眷恋。而新作《寓言之岁》更进一步,将这份眷恋升华为对生命本质的深刻叩问。书中《猫与尼姑》里的吴娭毑、《一个人的桃花源》中的老汤,这些在时代洪流中坚守自我的灵魂,与《日子疯长》中“九条命”的父亲、坚韧的母亲相互呼应,共同勾勒出完整的乡土精神画卷。

文学即救赎:苦难中的“回甘”与生命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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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曙光先生曾写道:“人生的本质是从苦难中自我超拔……生命是一个苦难的过程,它不可能是一场狂欢。当然,这个苦难是可以熬过来的。就像人一辈子都喝苦茶,但是喝过之后,总会有那么一丝回甘。”这番饱含生命智慧的箴言,如同照进生命的一束光,支撑我穿越生活的风雨,于泥泞中踏出前行的路。在《寓言之岁》中,这种“回甘”哲学地化作对“霍金十问”的思索、对《天宠湖南》创作历程的回溯,甚至是生活中某个细微的瞬间。他的文字如陈年佳茗,初尝时裹挟着凛冽的苦涩,待几巡冲泡后,清甜便在舌尖悄然绽放,最终化作肺腑间奔涌的暖意,令人回味无穷。

历史暗房里的显影:艺术真实与生命真实的交融

在《天宠湖南》中,龚曙光先生秉持“大事不虚,小事不拘”的创作理念,让辛追夫人为贾谊献舞、大唐诗人在铜官斗诗,将抽象的历史转化为鲜活的艺术图景。这种对“真实”的独特诠释,在《寓言之岁》中延续为对记忆的雕琢。他捕捉那些被主流叙事遗忘的微光:未被驯服的人物、十五万字的编辑手记、深夜改稿时窗外的星光……这些细节如同历史暗房中的底片,唯有以体温与深情方能显影时代的真相。正如他在《满世界》中以瑞士的“山口经济”映照湖南的“霸蛮精神”,历史与当下、个体与时代始终交织成网。

文字是故乡的脐带,亦是生命的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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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曙光先生的作品于我而言,是连接故乡的脐带,更是寒夜中的温暖篝火。他的文字中,既有《日子疯长》里“慌乱仓皇如疯长稻草”的岁月印记,也有《寓言之岁》中“倔强霸蛮”的生命刻痕 。而先生为人处世的风范,同样令人感佩——某次与先生相聚,临别时他自然地请服务员打包剩余菜肴,又低调地结清账单,只温和地叮嘱“莫浪费”。这份举手投足间的从容与对生活的珍视,恰似他文字中对生命的敬畏,不着痕迹却深入人心。在这个瞬息万变的时代,《寓言之岁》如同一盏永不熄灭的明灯,提醒我们:时代的真相不在宏大的叙事中,而在无数个体的生命光斑里。那些被文字凝固的瞬间,终将汇聚成河,引领我们走向生命的桃花源。

后记

昨夜从首发式归来,我翻开《寓言之岁》,读到书中“在历史的暗房里,唯有那些未曾消逝的体温与刻痕,才能最终显影时代的底片”。龚曙光先生的文字,恰似一把温柔的刻刀,悄然剥落人身上坚硬的外壳,让心灵重归柔软。这或许正是文学的力量——于无声处浸润生命,让我们在喧嚣尘世中,依然能触摸到人性最本真的温度。

来源:红网

作者:杨艳群

编辑:张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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