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到底 | 回到1945 感受雪峰山下的“胜利之光”

2020-08-27 19:18:26 红网
作者:张皎 编辑:康晓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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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若道中华国果亡,除非湖南人尽死”,一百多年前湖南人杨度说这话时,并不知道几十年后抗日战争中湖南、湖南人付出了怎样的牺牲,作出了怎样的贡献。

为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七十五周年,红网时刻精选此前原创报道《最后的胜利》,推出《血战到底》系列,带您探访长沙、常德、衡阳、湘西的抗日会战遗址,听亲历者讲述那段血战到底的悲壮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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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8月21日,可以算作抗日战争的最后一幕。当日,百万侵华日军代表、日军总参谋副长今井武夫一行,由南京乘飞机到芷江乞降,宣告日本帝国主义妄图灭亡中国美梦的彻底破产。

这个湘西大山中的小县城,四个月前日军曾拼命想来,被中国军队击溃,没想到却在投降之时完成这个心愿。可以说芷江,见证了抗战的“最后一战”与“最后一幕”。

湘西会战也称雪峰山战役,是中国抗战“十大战役”中夺取全胜的最后一战。湘西会战中日总兵力达28万人,战线涉及18县市400余公里。这场战役是日本对中国大陆发起的最后一次大规模进攻行动,揭开了中国抗日正面战场大反攻的序幕。

让我们回到1945,感受雪峰山下的胜利之光。

重访抗战受降地芷江 感受胜利之光

芷江,湖南省西部偏远山区的一个侗族小城,地处云贵高原东部边缘,武陵山南麓,雪峰山西脉。

1945年8月21日,百万侵华日军代表、日军总参谋副长今井武夫一行,由南京乘飞机到芷江乞降,宣告日本帝国主义妄图灭亡中国美梦的彻底破产,中华民族百年耻辱得到洗雪,芷江因此成为驰誉中外的抗战胜利受降历史名城。

2015年,红网“最后的胜利”报道团记者曾抵达芷江,走访了抗战胜利受降纪念馆、芷江机场旧址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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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网记者在芷江纪念坊前合影。

走进芷江县城东郊七里桥的受降纪念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宏伟雄壮的“受降纪念坊”。三连体的拱门、四个出戟的柱子,整体造型像一个“血”字,这座纪念坊,被看作是近代以来中华民族战胜入侵之敌,洗雪百年耻辱的标志性建筑。

碑文写明,纪念坊始建于1946年,1966年遭损毁,1983年批准复修,但因历史资料缺失,未能准确再现原貌,2010年改建成现在的纪念坊。

纪念坊西行百余米,一栋黑色鱼鳞板结构的美式营房,在夏日的照耀下更显得严肃庄重。这里,就是当年受降典礼的会场。

“就是在这里,投降过程中,日方代表桥岛芳雄不断擦汗,非常恐慌,他们在中华大地横行了50年,终于在芷江俯首投降。”2015年,芷江抗战胜利受降纪念馆馆长吴建宏告诉红网记者。

吴建宏认为,近年来有关“受降地”的争论,只会使芷江的历史地位和价值更加凸显。“可以说,芷江是军事上的受降地,南京是政治上的受降地。”

抗战时期的芷江机场,位于芷江县城东郊一公里处,曾是盟军在远东的第二大空军基地。从1938年冬到1945年10月,中国、美国、苏联等多支空军部队驻扎于此。当年每天都有数架飞机在这里起飞降落,景象蔚为壮观,最多时飞机甚至达400多架。

如今,这里已是一片荒芜之地,除了一架支离破碎的飞机模型摆在那里外,已空旷得让人无法想起那段光荣的抗战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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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网记者在芷江机场采访。

史料记载,自1937年至1942年期间,整个湘西共有近5万民众抽调到这里修建机场。据官方统计,在几次扩修机场中,因患霍乱或劳累而死亡的民工不下5000人。

“1938年7月,发生霍乱流行,修机场的民工,每天死亡数十。当时外地人流传着这样一句口头语:‘人到芷江,九死一伤’”,芷江史志办退休老干部向国双说。

当时挖土、运土、滚压等繁重劳动,没有机械作业,全靠手工。几千亩的大机坪,都是靠上百人拉着一个个三四十吨重的水泥大石滚碾压。

也正是这个湘西人民用血肉筑成的机场,后来和抗日战争的胜利结下了不解之缘:为争夺芷江机场,日本发起了“芷江攻略战”,也即“湘西会战”、“雪峰山会战”。

湘西会战中日总兵力达28万人,战线涉及18县市400余公里。这场战役是日本对中国大陆发起的最后一次大规模进攻行动,中国抗战“十大战役”中夺取全胜的最后一战,也是中国对日最后一场空陆立体大战,揭开了中国抗日正面战场大反攻的序幕。

抗战中的芷江机场:侵华日军的“眼中钉”

小城芷江,因70年前的抗战胜利受降洽降会议在此进行,至今驰誉中外。当时的中国,有2491个区县,为什么选择在这样一个偏远山区县城举行?

“广大机场银翼相接,极为壮观……日人见此,必凛于中国实力,而有所戒惧。”1945年《时代精神》杂志所登载的《芷江受降记》一文认为,气势宏大、对日军具有威慑力的芷江机场的存在,是国民政府选择芷江作为受降洽降地的主要原因之一。

神秘的“红岩机场”

抗战时期的芷江机场,位于芷江县城东郊一公里处,曾是国民党重庆政府的秘密前进机场,后经多次加固扩修,成为盟军在东方的第二大军用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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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江机场旧址。

史料记载,从1938年9月到1945年底,先后有苏联志愿空军大队、中国、美国空军以及中美空军混合联队等空军部队驻扎在此地。尤其是1944年初至1945年8月,中美空军的大批战斗机、侦察机、中程B-25型轰炸机、大型C-46式运输机聚集在芷江机场,最多时达300-400架。

“凡涉及这一机场空军作战及战果的报道,都是以‘红岩机场’‘湘西基地’‘湘西某地’等代号替代,给这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神秘色彩。”

芷江侗族自治县史志办原主任、《芷江军事志》编辑之一向国双介绍,芷江机场建成后,最多时有220多个军事机构驻扎于此,芷江成为当时军事保密的重点。

轰炸、空投弹药粮食支援衡阳守军

“衡阳中国守军能坚持47天之久的浴血战斗,离不开芷江机场的空中支援。”向国双介绍,芷江机场这一山区机场,在反法西斯战争中具有不可忽视的军事地位,为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发挥了重大作用。

1944年的衡阳保卫战,驻芷江中美空军混合联队出动飞机多批架次,在衡阳上空掩护中国守军作战;由这里起飞的运输机,对孤立无援的中国守军空投了大量的粮食和弹药。

“当时为了确保空投物资的准确,芷江空军一再降低高度。为此,中美空军先后损失5架飞机,3名飞行员牺牲。”

侵华日军的“眼中钉”

1944年6月17日,日军重炮部队船只正在湘江中航渡,我方军队发现后,立即向芷江空军基地汇报,调遣12架驱逐机掩护4架轰炸机赶往湘江上空袭击,炸沉敌军船多艘,使敌损失4们加农炮及许多弹药,不少敌军军官丧身江中。

除炸毁日军据点、机场,夺取华中地区制空权、空战歼敌外,芷江空军基地还担负着对日军粤汉、湘桂等铁路、公路运输线及长江、湘江等处水路运输线进行轰炸和封锁,切断日军后方补给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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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烈墙”上,有的英烈姓名不详,只得以问号代替。

据统计,飞虎队在中国抗战期间,共击落日机2600架,击沉或重创商船223万吨、军舰44艘,击毙日军官兵66700名。

1945年2月25日,从芷江起飞的中美空军混合联队,更是炸中了防守严密的日本皇宫,让日本天皇和皇室成员成了惊弓之鸟。侵华日军视芷江机场为“眼中钉”,制订了攻占芷江的作战命令,发起湘西会战。

在1945年4月至6月的湘西会战中,从芷江机场起飞的飞机,最短只要一二十分钟,就可以飞抵战斗地,在雪峰山沿线战场武冈、绥宁、洞口等地投下大量燃烧弹,为地面部队提供了强大的支持。

史料记载,整个湘西会战期间,飞虎队出动战机2500余架次、轰炸机183架次,歼敌1万余人。

日本战况报告中曾对飞虎队有这样的评价:芷江战役(湘西会战),在中国真正称为空地配合的范例……在纵深130英里的战线上,中美空军的攻击使日军吃了决定性的败仗。

为纪念“飞虎队”美国陆军第十四航空队和中美空军混合联队牺牲将士,2005年,芷江修建飞虎队纪念馆,并在馆内以一整面墙作“英烈墙”,按照字母顺序,刻下为中国抗战胜利牺牲的近2000多位外国友人的姓名。其中有人姓名不详,只得以问号代替。

“天险第一关”洞口塘:鏖战七昼夜 痛失两天后收复

洞口塘,又名双壁岩,位于湖南省邵阳市洞口县城4公里处,左矗犀牛石,右立狗爬岩,中间潭水深不可测,素称“雪峰山天险第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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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塘,“雪峰山天险第一关”。

1939年,湘黔古道洞口至榆树湾段修建,在洞口塘犀牛石中开凿前后2条相连隧道,人、车由隧洞而过。在抗战时期,这里成为日军进攻芷江的唯一交通线——湘黔公路——进入雪峰山腹地的第一道关隘。

为夺取这一交通要道,1945年4月21日起,日军先后派步兵、敢死队,对我军驻守兵力展开连续冲杀。驻守于此的第100军第19师第59团团长钟雄飞宣誓:“全团与阵地共存亡!”

2015年,《最后的胜利》湘西会战报道组来到洞口塘前,只见尽管两条隧道总共长不足20米,但两边山石如刀削斧砍,直入云端,其山势结构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险要,瞬间感受到了当年驻守将士誓死固守此地的决绝与豪迈。

洞口县军事志主编曾令钧介绍,为守住这一关隘,1944年冬至1945年春,王耀武就指令第74军、第100军派人来到此地布防。1945年春,第100军第19师第59团正式进驻洞口塘,并得到洞口民众鼎力支援,构筑了坚固的防御阵地。

第74军第57师沿湘黔公路洞(口)江(口)段布防,派炮团在对岸狗爬岩、龙岩洞等地布阵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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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塘左岸犀牛石中开凿出前后两条相连 隧道,人、车需借由隧洞而过。

4月21日黄昏,日军第11师团第120连队越过洞口镇,开始集中炮火猛攻钟雄飞团前沿阵地,又派步兵轮番猛攻,组织敢死队数次冲杀,拼命夺取这一交通要道。然而,我方凭借有利地形和坚固工事,又得洞口民众运送弹药、抢救伤员、保障生活供给的有力支援,芷江机场出动飞机轰炸,不仅让对方强攻不下,还予其以重大杀伤。

随后,日军在洞口周围黄牛坳等地修筑据点,积蓄力量,趁晴天黑夜,不惜血本,向洞口塘连续冲杀。

28日夜,大雾朦胧,敌数百名“敢死”队员,一次又一次拼命冲杀。钟雄飞率领2个连从两翼反击,予敌重创,但到29日凌晨,与敌鏖战了7个昼夜后,主阵地和2个隧洞最终还是落入敌手。

占据洞口塘后,日本兵蜂拥西进,逼至邵阳市最西端,邵阳、怀化交界之地江口,情况十分危急。

这种态势下,第四方面军溆浦指挥所立即命令第18军的一支美式装备快速部队,从雪峰山东北插入敌后侧背,对洞口塘形成大包围之势;第74军命令57炮团集中火力增援,并派179团第一营配合钟雄飞作战;芷江机场则增派飞机,轮番轰炸穿洞口塘而去的敌人。不久后,钟雄飞团重振雄风,一举占领了周围9个日军据点。

5月1日,洞口塘终于得以收复。自此,我方控制了公路运输主动权,切断后援,也截断了敌军退路,形成“关门打狗”之势。

毙敌1500余名 武阳大捷开“湘西会战胜利之先声”

陡峭险峻,易守难攻,绥宁县武阳镇马鞍山因其山形酷似马鞍而得名,而让它出名的是在1945年的武阳大战中,曾有数百名死守待援的日军在此被全部歼灭。

2015年,红网《最后的胜利》邵阳报道组来到马鞍山时,只见满山翠绿,稻浪飘香。村民肖玉凤说,她小时候放牛时,还常常能在山上捡到各种各样的子弹。可以想见,当年这里的战斗是多么惨烈!

第9连官兵苦战四昼夜后全部壮烈殉国

1945年4月26日,日军第34师团二一六、二一七两个联队窜犯武阳。驻守的国民革命军第74军第58师主动后撤抢占唐家坊、茶山等军事要地,留下一七四团第9连牵制日军。4月29日,第9连官兵苦战四昼夜后全部壮烈殉国。日军占领武阳后,立即向唐家坊、茶山方向进犯。

5月1日拂晓,国民革命军第94军第5师猛攻武阳,午时克复武阳街。日军退守马鞍山、六王庙、大禾冲一线高地。是日,国民革命军第44师一三零团由梅口向武阳攻击前进,与日军展开激战。

5月2日,国民革命军第5军第15团夜攻日军侧后,第13团正面进攻六王庙,第14团的两个营攻敌侧背。5月4日,第13团攻克马鞍山、大禾冲高地。

肖玉凤说,据她爷爷讲,马鞍山满山都是石头,十分陡峭,数百日军死守待援一时难以被攻克。后来,国民革命军找到村里一个叫肖树达的人带路,才把敌人歼灭。“这山现在有624.9米高,没被炮击之前,要高很多。”

连长负伤不下火线

5月5日拂晓,国民革命军发起全线攻击。10时许,右翼方面第14团第2营攻占神仙堂,敌人顽抗,数度增援。连长肖叔康身负两伤不下火线,士气大振。第3营加入战斗反复冲杀,下午5时将敌击败。日军向茅柴岭溃退,国民革命军乘胜追击。

左翼方面,第14团第1营与第15团第1营及第3营对六王庙之敌发起进攻,出其不意摧毁敌人炮兵阵地,歼敌数百,缴获大量山炮、迫击炮、马匹等。

5月5日凌晨,1000多名日军从瓦屋塘窜至李熙桥,被国民革命军第13团第3营痛击伤亡惨重,折向花园溃退。第3营派队尾追,与其掩护部队发生激战。

武阳之捷开湘西会战胜利之先声

5月6日,第14团第2营侦知日军约1000人,炮三四门,从罗家铺东逃,遂穷追不舍,在黄羊坪追上激战,小胜。入夜,日军继续东逃,由国民革命军一二一师三六一团继续跟踪追击。第15团围攻龙烟山至横溪冲之间残敌,毙敌数百。剩余残敌200余人乘夜逃至李熙桥,被第13团第3营阻击,敌人转入弯头以南山地中四散奔逃。

至此,武阳围歼告捷,共毙敌1500余人,我方亦有400多名抗战官兵壮烈殉国。

战后,九十四军军长牟廷芳赴芷江报捷,陆军总司令何应钦在芷江机场迎接时,第一句话就是:“武阳之捷开湘西会战胜利之先声。”

这一仗,使整个湘西会战的国民革命军由被动转为主动,由防御转入反攻,为取得湘西会战的胜利奠定了基础。

绥宁梅口阻击战:武阳大捷前的一场胜仗

发生在绥宁县马鞍山的武阳大捷,曾被国军陆军总司令何应钦提到“开湘西会战胜利之先声”的位置,不过,熟悉绥宁县抗战史的人都知道,若当年抗战国军没有在梅口之战中顽强拼杀,重挫日军,武阳之战或许又是另一番景象。

2015年,《最后的胜利》湘西会战报道组前往位于绥宁县关峡苗族乡的梅口村,走访梅口阻击战战壕遗址,取一抔抗战烈士血染过的热土;听当地老村民讲述当年战事的点滴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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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道组走访梅口阻击战战壕遗址。

激战两天两夜 迫使日军逃窜武阳

1945年4月9日,日军兵分三路,向芷江发起攻略战。4月23日,南线日军68师第58旅团3000余人,由新宁经城步进犯绥宁县,企图由梅口进占长铺子(今绥宁县城),然后顺巫水而下占领洪江,再攻击芷江中美联合空军基地。

“梅口这个地方,国军早有准备。打开地图一看,如果日本人从武冈过来,要进入芷江,必须经过梅口,所以就在这里提前筑好工事。”绥宁县文物局局长向先忠介绍。

国民革命军第二十六军四十四师一三二团,本打算由长铺子途径梅口移防城步。前行途中,前方侦察兵回来报告,前方7公里外发现日军。得知这一消息,即将达到梅口的一三二团,加快了行军速度。

今年83岁,曾经亲历梅口阻击战的老村民邹祥国告诉记者,当年,就在国军即将抵达而又未到达梅口之际,日军派遣的侦察兵来到了梅口,进村打探一番,发现并无军队驻守。却不料,就在日剧侦察兵返回报告大部队的途中,我方部队抵达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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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口村的老村民邹祥国,讲述有关梅口阻击战的点滴细节。

“为了在日军达到之前抢占有利地形,当时我方部队到梅口时,饭都没吃,直接就上了山。”邹祥国回忆。

正是因为这一时间差,国民革命军抢先占据了制高点。于是,日军刚到梅口,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后来双方激战两天两夜,但日军始终未能攻破防线,导致强渡巫水进占长铺子计划受挫,遂弃下200多具尸体,改向关峡、珠玉窜犯。

27日晚,日军向驻守珠玉的国民革命军第七十四军第五十八师一七四团发起进攻,我方驻守的制高点曾一度失守。28日夜,我方奋起反击,夺回高地,日军趁夜幕掩护窜向武阳。

梅口阻击战,我方顽强拼杀,以伤亡600多人为代价,迫使敌寇改变原定进攻路线,也为国民革命军调集部队赢得武阳大捷乃至湘西会战胜利,起到了积极作用,因此还受到了军令部嘉奖。

芷江城中日寇乞降,八年抗战终获胜利。

荣耀?军功?迎来“最后的胜利”后,那些普通中国士兵想到的是什么?

2015年8月,当年老兵向本全告诉红网记者,知道日本投降后他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家乡,从此务农一辈子。

向本全并不怕死,他是当年固守岩口铺(邵阳县)的19 师 57 团一名机枪射手。那一战中,他被日军炮弹炸起的土埋了四次,整个机枪班只活下他一人。

在前线与日军激战近两个月后,向本全被安排送伤员到芷江。从芷江返回部队途中,军官告诉他日本投降了。

回家!向本全说当时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他想,再也不要打仗了。

红网时刻记者 秦芳 潘锦 采访

红网时刻记者 张皎 整理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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