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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两次深入额尔古纳河右岸,他写下了原始森林守护者的故事

来源:湖南人民出版社 编辑:杨雁霞 2024-12-04 16:51:50
时刻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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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额尔古纳河右岸,驻扎在原始森林腹地的森林消防队伍,60多年如一日守护祖国北疆“绿色长城”。

他们与环境融为一体,将驻地建成家园,谱写了一曲森林消防安全与生态环境保护的双重奏。

讲述他们故事的长篇报告文学《大兴安岭深处》上市以来,引起了大众读者、报告文学创作者广泛关注,在消防队伍中掀起了阅读热潮。

11月29日,中国应急管理报资深记者孙宝福采访了该书作者纪红建,不仅深入挖掘了该书的创作历程,还回顾了纪红建的多年来的创作心路,探讨了他的创作特色,用真挚、温暖的文字向广大读者推介该书。

今天,我们一起走进这本书的创作背后,倾听那些惊心动魄的故事,感受那些百折不屈的灵魂。

“汪汪!”“汪汪!”······

深夜十一点多,营区前突然传来的一阵狗叫声,荡漾在大兴安岭的茫茫夜色中。最开始只有一条,后来又有其他同伴加入,两条,三条,四条,或者五条。它们边叫边跑,边跑边叫,越叫越勇,越叫越凶,甚至撕心裂肺。

“狗怎么叫得那么凶?”纪红建问。

“它们看到熊瞎子(狗熊)了。”内蒙古森林消防总队奇乾中队战斗一班班长高凯凯说,“不要害怕,熊瞎子在对面的山上,它们不敢下来。呆瓜它们叫,是朝熊瞎子宣示主权,不让它们靠近营区……”

头一次到奇乾,第一天夜里,纪红建就领略了不一样的风景。

大兴安岭莽莽苍苍浩瀚无涯,奇乾就是其中一个小小的孤岛,就像上苍执笔在莽莽林海中轻轻点下一个小小的点,有些孤独,有点儿神秘。

奇乾中队还亮着的灯光穿透了夜幕,传出很远;高亢的犬吠声,在人们不忍扰动的宁静里,也穿过明净的空气,传出很远;只有纪红建与消防员的交谈声,被夜色包围着,传不了太远。他们的交谈,似乎在一层层揭开密林深处的面纱,用大山的传说、消防员的故事,描绘大兴安岭腹地最美的风景。

△中队鸟瞰

01

纪红建是带着使命和任务来到奇乾中队的。

“我们都知道,国家消防救援队伍‘对党忠诚、纪律严明、赴汤蹈火、竭诚为民’,如果没有文学,大家可能对此只停留在口号式的理解上。文学的作用在于把消防员践行‘四句话方针’的故事写出来,写出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事和活生生的生活细节、奋斗过程,把有血有肉的形象饱满地呈现出来。”在11月10日召开的纪红建长篇报告文学《大兴安岭深处》新书首发暨研讨会上,《中国作家》主编程绍武说。

奇乾中队组建于1963年,驻守常年不通电、不通邮的“林海孤岛”。他们60多年默默守护95万公顷原始森林,在孤寂和寒冷中坚守,用青春和热血书写传奇,是一支“耐得住寂寞、守得住初心、经得住考验”的英雄队伍。

纪红建三年间两度来这里,创作了长篇报告文学《大兴安岭深处》。该书已入选中宣部2024年主题出版重点出版物,被中国作家协会党组成员、副主席、书记处书记邱华栋称为“一曲献给时代英雄的颂歌”。

“报告文学是一种使命文学,报告文学作家要始终坚持在场、参与,承担反思的责任。特别是在抗洪抢险、抗震救灾、抗击非典、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等重大灾难中,以及社会焦点、热点事件面前,报告文学作家要以‘不畏艰难,不怕牺牲’的勇气和自觉,冲在最前面,身处最前线。”纪红建说。

近年来,为推动应急特色文化建设,应急管理部与中国作协深度合作,邀请作家深入应急管理系统基层一线采访创作,颂扬应急管理工作者“救民于水火、助民于危难、给人民以力量”的职业精神。

2021年初,纪红建接到中国作协社联部公共文学服务处处长刘戈的电话。“他说,中国作协和应急管理部要组织几个作家走进消防队伍,采写他们的先进事迹。当我看到位于大兴安岭原始森林腹地的奇乾中队时,既感到亲切又肃然起敬,当即决定采写这支‘孤独’的森林消防队伍。”纪红建说。

只可惜当时还大雪封山,纪红建无法立即前往。他等啊等,盼啊盼,南方早已绿树成荫,大兴安岭草还未萌,叶还未绿,冰雪还未融化。直到当年7月下旬,他才从湖南长沙赶往大兴安岭。

纪红建头一天乘飞机到达内蒙古呼伦贝尔市海拉尔机场,第二天坐在越野车里,行驶近10个小时才赶到奇乾。“一直在茫茫绿色海洋中穿行,我感受到大兴安岭的浩瀚广阔。”他说。

纪红建第二次来奇乾是2024年春末夏初,大兴安岭的冰雪还未完全融化,“潺潺流水奏着一支支欢歌”。

△中队夏景

02

“老师,您对大兴安岭有一个整体印象没有?”纪红建的奇乾之旅快结束的时候,奇乾中队指导员王德朋问他。

纪红建沉思了一会儿,摇着头说:“没有,也不可能。”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王德朋说。

“我们只是大兴安岭的一片树叶,只是茫茫林海阵阵涛声中的一个音符,只是随风飘扬的一片雪花,怎能窥其全貌呢?我们只能感受它的呼吸与气息,感受它的博大与浩瀚。”纪红建在他的报告文学中写道。

大兴安岭,面积32.72万平方公里,是我国面积最大的林区,是东北森林带的核心腹地、北方防沙带的前沿阵地、我国北方生态安全屏障,是巨大的气候调节器、贮水库、化工厂,是取之不尽的自然宝库……

“实话说,之前我并不知道奇乾中队,但谁又不知道大兴安岭呢?谁又没听说过额尔古纳河呢?谁又不充满向往与好奇呢?”纪红建说,“当我先后两次走进大兴安岭,在数千公里的林子里来回穿梭,切切实实地用脚步丈量过,用双手触摸过,张开双臂拥抱过这片辽阔的森林之后,我感到自己对它的认识和理解还只是刚刚开始,只是了解一点皮毛。”

纪红建见过大兴安岭春天的模样,目睹了它夏天的风采,听消防员绘声绘色地讲过这里的秋天,静心感受过雪花飘落时的静谧。这一切都让他感觉亲切、美好,坚守这里的消防员则让他感动、敬佩。

王德朋曾用诗一样的语言对纪红建说:“大兴安岭是森林的浩瀚,更是情感和精神的浩瀚。”

纪红建能明白王德朋的意思。奇乾中队的消防员常年忍受北纬53度、最低气温零下53摄氏度的“双五十”极端考验。“距离奇乾最近的是莫尔道嘎镇,有150多公里;这里一年有六个月大雪封山;中队驻地人迹罕至,不通常电,不通邮政。”他说,“在这里,队员常年与大山为伍,与密林为伴,与寂寞抗争。他们做到了‘身在最北疆,心向党中央’。”

就像“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一样,英雄的事迹往往体现在日复一日的坚守中,高尚的品德常常隐藏在一言一行的日常里。

△中队冬景

奇乾中队战斗五班原班长张铁成告诉纪红建,他第一次参加打火时发现了一个细节。平常在中队吃饭时,都是队员先打饭,接着班长、骨干打,最后才是中队领导打。但这次不一样,是队长和指导员先打的,接着是班长、骨干打,最后才是普通队员打。

那是一次俄罗斯入境大火。因为下大雨,送给养的直升机进不来,中队只剩下一棵白菜和十来斤面粉,可中队有五十多人,为了让大家都能补上一点营养,就煮了一锅疙瘩汤。

张铁成不明白打饭的顺序为什么变了,吃完疙瘩汤急行军时,悄悄问了一下班长。班长一听,笑了:“中队领导平时最后打饭,是想把更多的饭菜让给队员们吃。今天他们先打,是他们考虑到疙瘩汤稀,面疙瘩都沉在下面。其实他们打的只是汤水,没有面疙瘩,而后面打的,全是稠的面疙瘩。”

类似这样的事在奇乾有很多。领导关心队员,老队员照顾新队员,对他们来说是自然而然的,就像在遵循着一个传承了许多年的传统。

来到奇乾后,大家不怕夏天的蚊虫,也不怕冬天的寒冷,还能忍受漫长的寂寞,但王德朋觉得,自己作为中队指导员,必须引导大家,不仅不能让大家与社会和时代脱节,还要尽量让大家的工作和生活更加丰富多彩。

近年来,奇乾中队大力加强发电和网络设施建设,让大家虽然双腿不能走出去,但可以让心与外界保持沟通;开办文化展厅,展示大家制作的工艺品、创作的书画作品······

纪红建清楚地感觉到,无论是奋斗在奇乾的消防员,还是已经退出的老消防员,所有在奇乾生活和工作过的人,生命中都打上了深深的奇乾烙印。

奇乾,这个地理上的孤岛,被大家建成了生活上的家园、心灵上的港湾。

03

多年前,纪红建采访过一个重建家园的故事。

2010年,汶川大地震两周年时,为创作报告文学《发现龙门山》,纪红建与著名作家李鸣生一起来到灾区,来到四川龙门山断裂带的龙门山镇。

“2008年地震后,龙门山满目疮痍,一片狼藉。更令人揪心的是,这里受灾特别严重,又因为处于大山深处,消息传不出去,外界无人知晓。”纪红建说,“来到这里时,我们看到了灾区人民正在紧张的忙碌中,正在重建自己的家园;我们看到许多兄弟省市的援建人员和志愿者,正在挥汗如雨,建设着灾区群众的家园。”

他们曾有意识地问过龙门山的一些村民,不担心龙门山再次发生大地震吗?纪红建说:“一位老大妈听了我的询问,看了看我,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对我说,‘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死也在这里,即使这个地方有地震,我也不会离开这里’。”

龙门山镇九峰村7组——龙门山人称这里为谢家店子,是从彭州市区进入四川著名景区银厂沟风景区的必经之地。这里的人们很早就开始经营农家乐,从景区里出来的游客大多喜欢在这里歇歇脚。然而,这一切被那场地震打得七零八乱:地震波从这个地方经过,把山拱开了,村庄落下去,然后这座山合拢,新变了一座山出来。

纪红建说:“我们来到已经完全被掩埋的谢家店子原址。这里已经变成一座由巨大的砾石和泥土堆成的小山。站在这片被山石深深掩埋的村庄面前,我朝那个曾经充满温情与人性的村庄庄严地三鞠躬。踏在那冒起来的土堆上面,我不敢很重地走,下面,十米、百米,都埋葬着乡亲们。”

被摧毁的家园和逝去的生命,被深埋于大山之下,成为历史,成为昨天。重建家园时,因为亲人安息在这里,家在这里,谢家店子很多群众都不愿意离开。

由于九峰村特殊的地理位置,龙门山镇政府采用城乡统筹的思路,把对城里特殊困难群体的做法放到农村来,将“统规”和“自建”两种政策巧妙进行了结合。谢家店子的18户人家,率先进行“统规原建”,全部于2010年春节前入住新居。他们住进新居后,还自办了坝坝宴,共贺乔迁之喜。

“可以说,谢家店子18户人家的重建,是为了重建自己的家园,也是为了未来产业的发展,更是一种悼念。活着的人不仅建了18户,而且悼念了死去的18户。这不仅是智慧,更是一种情怀。”纪红建说,“他们的热情,他们的质朴,他们的勤劳,他们的坚强,他们的不屈,不仅让我感动,更让我看到,灾区人民没有对未来的生活失去信心,没有失去对文化和思考的向往。”

04

每一个追求幸福的灵魂都是美丽的,每一个愿意为幸福而奉献的人都是可敬的。纪红建“把自己当成一个倾听者,当成一个小学生,仰视每一个百姓,钟情于每一个故事”,为一个个追逐幸福生活的人画像。

△为创作《乡村国是》,纪红建(右)在广西凌云县泗城镇陇雅村采访。

2014年底开始,为创作长篇报告文学《乡村国是》,纪红建用两年多时间,进山区、走边疆、访老区、入海岛,走过14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202个村庄,倾听那些惊心动魄的故事,感受那些百折不屈的灵魂。

《乡村国是》

纪红建 著

湖南人民出版社

湖南吉首市社塘坡乡十八湾村,过去村里人上下山只能走羊肠小道,最险的路段要攀七八十米高的云梯,几乎每家都有亲人摔死或摔伤的痛苦记忆。2000年,十八湾人积蓄多年的能量终于爆发,几乎徒手与大山搏斗,修筑一条通往山外的盘山公路。村党支部书记龙把银说:“修了四年路,大事故没有发生过,小事故几乎天天有。但我们的队伍就像长征过雪山、草地一样,手拉手前进,生怕落下了谁,生怕摔下了谁。”

△纪红建采访十八湾村党支部书记和村委会主任。

纪红建深刻地感受到,恶劣的自然环境、频发的自然灾害,是脱贫攻坚最大的敌人。

一位扶贫干部讲的一个真实的故事令他痛彻心扉。

历史上的乌蒙山生态破坏严重,导致气候反常,旱涝交相为害。贵州毕节一个偏远乡村,因为住在山顶,村民用水得到十几里远的山脚挑。有一年大旱,山脚下的水用完了,村民只能到更远的地方取水。在一个烈日当空的中午,一户人家的男主人在挑水回家的路上,从悬崖上摔下,再也没有回来。女主人从悲痛中走出来,接下了挑水的重任。一次,她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院子时,一不留神被门槛绊倒,水洒了一地。还未等她缓过神来,干渴难耐的牲畜拱翻栅栏,冲出来争相舔食地上的水。那一瞬间,女主人崩溃了,等到晚上老人和孩子睡着后,她选择了离开这个世界。

那时,纪红建想到了时任国务院扶贫办全国扶贫培训宣传中心主任黄承伟对他的叮咛:“采访都在山区,一定要注意安全,要尽量避开暴雨季节,当心洪水和泥石流……”

在两年多的行走中,纪红建始终被感动包围着,为老百姓的善良、顽强、奉献、乐观。

广西罗甸县龙坪镇大关村地处滇桂黔石漠化地区,1200余村民,就靠在石缝里种苞谷为生,人均产粮130公斤,人均年纯收入不足50元。村里人六次出门找能整体迁居之处,次次都失望而归。大关人想出了不是办法的办法——炸掉石头,剔出平地去“造田”。“造田”,是与天争命的悲壮事。1988年大年初三,退伍军人王光明用炸药炸石头,右眼被炸瞎,左手炸掉三根手指……

“精准扶贫开始后,在政府的组织下,不少村民搬离了那些自然条件恶劣、难以生存的地方;农村步入乡村振兴大道,许多村庄不仅有了明确的防灾减灾规章制度,还成立了防灾减灾小分队。不管是政府,还是村民,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守护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纪红建说。他后来重走曾经去过的地方,看到了许多可喜的变化。

应急管理工作者被称为党和人民的“守夜人”,守护着万家灯火、百姓平安。纪红建在乡村的行走是在记录那些幸福生活的创造者,来到奇乾则是在描绘幸福生活的守护者。

05

“纪老师书中写了好几个指战员与自己女朋友、和自己的家人的故事,这对我来说也是第一次听到。因为指导员和指战员身份上的关系,他们一般不会把亲情、爱情、友情特别细致地跟我讲。”王德朋说。

纪红建当过10多年兵,“虽然没有直接参加1998年抗洪、2008年抗震等大的灾害事故救援,但参加过如驻地附近民房起火这样的救援”。

纪红建有过和应急救援人员接触的经历:“前两年,为采写长篇报告文学《大国制造》,我深入中联重科、三一集团、山河智能、铁建重工、中车株机等企业采访,发现这些企业都有应急救援队伍,自觉地承担着许多社会责任。”

《大国制造》

纪红建 著

湖南人民出版社

2020年,新冠疫情暴发。2月26日,纪红建奔赴武汉,以记录者身份深入疫情防控阻击战的中心与前线。他在武汉35天,深入医院、街道、社区、企业、隔离点等,采访医护人员、党员干部、社区工作者等抗击疫情的各界人士,写下采访笔记40余万字,最终创作出长篇报告文学《大战“疫”》。

“平心而论,面对艰难时我也有过矛盾,有过徘徊,有过纠结,但我最终选择了迎难而上。因为,我始终相信,艰难是一种磨砺,更是一种升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纪红建和消防员有着共同的“逆行者”的特质。

这些经历让纪红建从心底里喜欢消防员、尊重消防员。他把消防员当兄弟,也让消防员把他当成兄弟。于是,在奇乾中队,就有许多消防员愿意把藏在心底的话说给他听。

唐敏跟纪红建分享了他和女朋友的故事。2020年冬季一天傍晚,队伍在宿营地休息,唐敏正组织大家在林子里煮粥,猛然间发现女友站在了跟前。她穿了羽绒服,戴了厚厚的帽子,在羽绒服的外面,还穿了一件军大衣。她站在那里,一开始是微笑,接着便开始流泪。三天后,女友乘车离开莫尔道嘎,前往海拉尔坐飞机返回成都时,特意用矿泉水瓶装了一瓶洁白的雪。但在机场过安检时,雪融化了,变成了水,不得不留在机场。回到成都后,女友给他发来微信:“虽然那瓶大兴安岭的雪留在了海拉尔,但早已种在了我心中。”

赵全福高中毕业时,就想去当兵、保家卫国,但是他左侧胯部有个囊肿,做了手术,医生说最好3年内不要做太剧烈的运动。大学毕业后,他报考了消防员,但由于手术后一直处于恢复阶段,体质比较差,体能考核没通过。

此后,他坚持跑步,每天五公里,雷打不动,一年后如愿成为消防员。得知他要来奇乾后,他妈妈对他说:“儿子,你回来,不用干消防了,干点别的。”妈妈知道,不论是莫尔道嘎还是奇乾,都非常遥远。他笑着对妈妈说:“妈,来都来了,又跑回去,咱丢不起那人呀。再说,这不是男孩子应该来的地方吗?”妈妈说:“那就尊重你的决定吧。”

王杰到奇乾中队的事,一开始没有告诉媳妇。等他与媳妇说起这事时,媳妇表示反对,问他为什么要去那么远那么苦的地方。他知道,她只是担心他的安危。

聂文慧说,女友喜欢浪漫,喜欢夏天的绿色林海,更喜欢冬天洁白的雪花:“有时,我会拍一些林子里的雪景发给她。有时,我会在营区周边林子里与她视频聊天,让她感受纷纷飘扬的雪花,让她感受银装素裹、万里冰封的世界。她选择了成全和支持我的梦想,我唯有向她展示最美的大兴安岭。”

  …………

纪红建在大兴安岭行走,在奇乾中队倾听,记录下一个个感人的故事,描绘出一个个生动的形象。

06

著名文学评论家白烨说:“奇乾本来是一个自然的地名,就是山里的一个地方,有了奇乾中队之后,这个地方一下子生动起来。”

又入冬了,大雪把大山、林子、道路都覆盖起来。奇乾中队的消防员却不闲着,他们用双脚在银白的世界里踏出蜿蜒着通向远方的路。

冬练三九。

早上,他们喊着口号,迈着整齐的步伐跑步。那条叫呆瓜的狗,也带着自己的小队,跟着消防员一起跑。它们有时在队伍前面跑,有时在队伍后面追,一会儿跑,一会儿停,在地上踩出朵朵梅花,蜿蜒着通向远方。

纪红建已经离开大兴安岭、离开奇乾好几个月了,但还时常想起那里,一些画面会时不时地浮现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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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安岭深处》

纪红建 著

湖南人民出版社

内容简介:本书讲述的是内蒙古森林消防总队大兴安岭支队莫尔道嘎大队奇乾中队的故事。奇乾中队是一支英雄队伍,自解放军骑兵团改编而来,一直坚守在祖国北部边疆最前沿,保护着我国95万公顷唯一集中连片的未开发原始林区,被誉为“生态文明战场上的坚强堡垒”。作品力图揭开大兴安岭的神秘面纱,展现广袤的原始森林之美;挖掘奇乾中队“扎根边陲、笔傲风雪、充满生机、昂扬向上”且代代相传的“樟子松精神”;呈现消防指战员紧跟转制改革的步伐,对标应急救援主力军国家队使命定位,“忠诚、坚守、创业、乐观”,奉献青春,不畏艰难,守卫国土的自觉与自豪。全书文字优美,故事动人,字里行间流露着对这片土地的深爱,对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礼赞。

来源:湖南人民出版社

编辑:杨雁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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